梁氏一惊非小,道:“怎么会样,夫人不是说今天不回来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回来了。”
梁氏以为陈曼婷在展红菱手下吃了什么亏,连忙起身向外走,道:“快走,去看看陈姨娘。”
她来的时候陈曼婷还扎在被子里哭,她身为庶女,从小在国公府里没少受委屈,对于脸面的事并不像陈曼芯那样在意,可是这次丢人丢得实在是太大了,厚着脸皮去勾引秦昭,把自己搞得像荡|妇一样,人家却避之不及,这样的事不只会被别人唾弃,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要是在意名节的女子,出了这样的事应该去自尽了。
她在这里伤心着,房门却被人推开,她的丫环秀珠掌着灯,梁氏在月容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进屋后梁氏把两个丫鬟打发出去,来到她床边唤道:“曼婷,婆婆来看你了。”
陈曼婷在被子里哭泣着说道:“婆母您不要理我,您回去吧,曼婷已经没脸见人了,稍后曼婷会自行了断,只求婆母给曼婷的母亲带个话,告诉她曼婷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梁氏害怕起来,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傻孩子,你说得什么傻话,这都怎么了就没脸见人了,你是昭儿的妾室,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夫妻之间的事,哪有丢人一说。”
陈曼婷听了哭得更凶,道:“当然丢人了,这世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被相公迎娶进门的,就算是作妾,别的妾室的相公也是乐不得的洞房,只有我,进府时候没有相公接,进了府相公又不理会,现在自己腆着脸送上去,却被相公嫌弃,我这样的女子,怎么还有脸活着!”
梁氏一听就知道她和秦昭肯定没成事,失望的同时只能劝道:“曼婷你想错了,哪是昭儿嫌弃你,肯定是他知道展红菱要回来,惧怕那女人,所以才不敢碰你,估计也是担心真和你有事了,以后你在府里受展红菱的气,他这是在为你好……”
陈曼婷当然知道她这是在骗自己,可是这样说总算她有个台阶下,她即不能真的这样就去死,也不能没完没了的把梁氏弄烦,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说道:“婆母您说的是真的么?侯爷他、爷真是为我好的?”
梁氏点着头无比确定地说道:“那是一定的!我家曼婷这样国色天香,昭儿怎么会不怜惜,你没见他今天在酒席上看你的眼神都和往常不一样,如果不是碍着展红菱,他肯定就和你圆房了。”
陈曼婷抹了抹眼泪说道:“那我就是还有机会?”
“有的,肯定有的!有婆婆在,什么都有的,你放心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慈爱地帮陈曼婷整理揉乱的头发,陈曼婷用手绢掩在脸上,心里暗暗发恨:秦昭,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定会,我会坐上正室之位、推倒展红菱那贱人,把她踩在脚下……
自从这次之后,秦昭加起小心来,展红菱每天出去之前必定要问明白她回不回府,如果展红菱不回府,他便也到展陌那里去,只当去给展陌充门面。
展陌的婚事办得很热闹,程彦和秦昭都来了不少朋友,也有很多人觉得展陌前途无量,没关系也跑来硬巴结的,贺喜的人足够多,展、伍两家的彩礼聘礼也准备得足够多,婚事办得极有面子。
把展陌的婚事办完,展红菱累得几乎都快瘫了,在府里足足睡了两整天的觉才缓过来。
她在府里了,秦昭也就敢放心地呆在家里,毕竟有展红菱在,陈曼婷就不好那样肆无忌惮地“骚扰”自己。
只是他们想安静,别人可不这么想。
这天梁氏又把两人叫去,由于上次的暗计不成,梁氏这次干脆直接逼迫了,当着秦昭的面儿问展红菱,道:“红菱,我之前说的事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展红菱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婆母说的是什么事?”
梁氏说道:“还跟我装糊涂,当然是是给侯爷生儿子的事,你们这都多大了知道么?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你这让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老爷交待?秦家无后啊!这是要断子绝孙么?!”
展红菱转头向秦昭看了一眼,心道:“这就又来了,还是这个理由,可是现在秦昭在场,让自己怎么说?再把儿子丢失的事扯出来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说道:“回婆母,儿媳也想为侯爷生个儿子,可是生孩子这事是急不得的,又不能自己想怀就怀上,得慢慢来才行,相信假以时日必然会有好消息的。”
梁氏说道:“什么叫慢慢来,如果你慢个十年八年,到时候都几十岁的人了,想生也生不了了,所以我替你们想好了,生孩子这事情不能只指着一个,得双管齐下,昭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别霸着不放了,今天晚上就让昭儿和曼婷圆房。”
展红菱一想她就是要这么说,站在那里向秦昭看去,心想她说得理所当然的,自己不能再反驳,就只能让秦昭自己出头了。
秦昭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来对梁氏说道:“母亲,您怎么又说这事,我早就说过了,陈小姐在咱们府里并不是妾室的身份,而是我的干妹妹,我和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成为夫妻的,母亲您还是取消这个打算吧,况且在儿子眼里,有没有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红菱能生便生,不能生也还有无忧和长乐,儿子已经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