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钱江端着水碗走过来的时候,秦平安的那滴血早就已经散开,待到骆止轩滴血的时候,整个水碗里全是红色的血丝,骆止轩的这滴落进去便正落在那血中央,就算是不溶也算溶了,况且钱江把水温掌握得好,的血落进去不凝固,便也很快散来,把碗中的血色再次加重。
“溶了、溶了!!!”钱江惊呼道。
许文渺也跟着叫道:“溶了,果然溶了!”
然后转头看向秦平安,叫道:“他真是先皇的儿子!他是二皇子、二皇子啊!”
那几个前来见证的大臣也在惊呼:“啊,竟然是真的!这孩子竟然是二皇子!”
其中有人指向秦昭,叫道:“安王,你好大胆子,竟然、竟然私自把皇子带出宫!放在自己家里养着,你、你是何居心?!”
秦昭仍旧坐在那里不动,冷静地看着这些人在那里咋咋呼呼。
这时的秦平安也被弄懵了,他既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这验血中的猫腻,站在那里傻愣愣地想,难道自己真是皇子?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也实在太荒唐了……
与他一起过来看的展陌心里却一片冰凉,他不知道骆止轩是自己的亲外甥,还以为真是秦平安的身份被验出来了,站在那里脸色煞白,暗想今天自己和姐夫是不是已经在劫难逃?!
许文渺咋呼了几声之后转头向陈曼芯跪倒,道:“太后!太后您要主持公道,安王秦昭存心不轨,竟然私自把先皇子嗣偷换出宫!罪该株灭九族啊!”
陈曼芯坐也觉这出闹剧荒唐到极点,竟然把秦昭的儿子和骆凤泽的儿子验成亲兄弟,可偏偏还要用这个理由弄死秦昭,想必秦昭到死也不会甘心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怒”视秦昭,道:“安王,你可知罪!竟然私养皇子!还不快快伏法!”
她的话音一落,秦昭腾地站起,气势汹汹便向她走来。
陈曼芯以为秦昭暴怒要杀自己,吓得“啊!”地一声惊叫,快步向后退去。
可是秦昭却根本没看她,而是径直来到许文渺面前,抓着他的胳膊便把他从地上提起。
许文渺也吓坏了,以为真像自己想的那样,秦昭狗急跳墙要直接杀了自己,连忙扯着嗓子叫道:“啊!杀人了!秦昭这奸贼要杀人!快来人啊……”
可是他的叫声还没落,手却死死地被秦昭抓着放在水碗上,秦昭从吓呆的钱江手里抢过银针,狠狠在许文渺的手上扎了一下,让他的血落进碗里,然后抖手把许文渺甩向一旁,指着水碗说道:“各位来看看,现在许大人的水和皇上、我家平安都融了,难不成说他与皇上和平安也是兄弟?!”
被他吓得要跑的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战战兢兢地在离他尽量远的地方伸头看,果然见到许文渺的血也在水中漫开,与之前的血水相融。
秦昭抬手又在自己的手上刺了一下,又是一滴血落进碗里,说道:“各位再看,我的血与他们也相融,这是不是说我们四个都是血亲?”
他扎得兴起,扎完自己之后顺手在旁边又抓了一个大臣过来,强按在水碗上又扎出一滴血,道:“各位再看,还是相融的……这血验得可真好,全天下的人都是一家!”
他做这些的时候好像煞神附体,眉毛都立了起来。别人都吓得半死,可是骆止轩却一直在桌旁坐着,一动没动,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秦昭把殿内闹得乌烟瘴气,他才淡定地开口,道:“许大人,你能跟朕说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许文渺被秦昭吓得心惊肉跳,正怀疑为什么闹成这样儿子不进来把秦昭拿下,却听骆止轩在问自己,他心头不由一紧,自己不是与骆止轩约好的,要用这个借口把秦昭弄死么,就算是露出破绽,他也不应该想办法遮掩才是,怎么会向自己问罪呢?
被问得无语,他随手向钱江一指,说道:“是他,都是他!他是检验的御医,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都是他的事!”
钱江吓得噗通就跪下了,而且不是朝骆止轩跪的,竟然是向许文渺下跪,道:“许大人,许大人你别害我呀!这都是你的交待的!现在出了事你不能都推到我头上啊……”
他的话还没说话,许文渺过来就一脚把他踹翻,道:“你给我闭嘴,还想不想要命了!”
说着转过身来朝骆止轩说道:“皇上!你不要听这钱江胡说,老臣可什么事情都没做,这一切都他自己搞来的!或许、或许是他失误吧,那天他检验得不是好好的么!”
骆止轩冷笑道:“那天?你也还敢提那天!来人,把那些人都给朕带上来!”
他的话音一落,安平便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排人。
走到近前安平向骆止轩施礼,道:“皇上,人都带来了。”
骆止轩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哆嗦的御医钱江,道:“钱江,现在那些人又来了,这次的位置已经在外面打乱,你倒再给朕验一个,看你还能不能验准!”
钱江看到这些人出现差点没吓尿了,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他不说话,人安平身后的人群里却有人说道:“皇上,那天我们的身份也不是他验出来的,是他事先就在外面记好的,而且有把我们认错我们也没敢说,因为许大人吩咐我们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