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止轩抿唇思忖了半天,说道:“开!让太常寺准备祭祖,朕要亲自进皇陵,请先皇的遗骨出来认亲!”
江俣淳吓了一跳,道:“皇上亲自皇陵?那怎么行!”
骆止轩道:“没有什么不行的,先皇是朕的父亲,如果有人要动他的遗骨,那只能是朕!”
江俣淳站在他身边眨了半天眼睛,嗫嚅道:“是,老臣遵命。”
……
祭祀是秘密进行的,除去几个骆止轩能信得过的大臣外,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消息。
骆止轩虔诚地拜祭了父亲,告诉他自己要找回二弟,需要他的帮助,所以要开启陵墓,希望父亲在天保佑,让自己顺利把二弟找回。
祭拜完后命令工匠开启秘道,带他进入皇陵。
江俣淳实在担心他出现意外,便和太常寺的官员一起陪他进到陵墓之中。
骆凤泽去世的突然,后事准备得不够周全,皇陵的规模也不是很大,只有主墓室里比较宽敞。
不过虽然如此,毕竟是皇上的陵墓,也还是极致华美,非普通人能够想像。
骆凤泽下葬的年份不算久,骆止轩带着众臣进来的时候,墓室里的长明灯都还亮着,只是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腐朽味道,不过随身的御医早就给他做好防护,使他不至于被阴气所侵。
进到主墓室中再次祭祀,然后把骆凤泽的棺椁打开。
群臣都在地上跪着,只有骆止轩一个起身,在安平的陪同下来到棺椁旁。
虽然想着是自己的父亲,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害怕,站在棺边祷告了半天才敢向里面看。
几年过去,棺中遗体已经只剩一副骷骨,骆止轩看得胆颤心惊,可还是乍着胆子把手伸进棺里,拿出一截小小的指尖尾骨,然后又向遗骨祷告了半天,把那小小的尾指骨放进盒子贴身放好,到棺前一番祭拜,之后众人才退出皇陵。
骆止轩无故离开京城好几天,大臣们都在猜测他的去向却没有人想到他是去开启皇陵。
回来之后骆止轩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然后便把秦平安召进宫中。
这次进攻的只有秦平安一个人,展陌想要陪同却没被允许。
又是在颐庆殿中,先是亲眼看着安平取了秦平安的血,然后把安平等人打发出去,只剩他与秦平安在殿中。
骆止轩问道:“你可知朕取你的血做什么?”
秦平安说道:“当然知道,还是与上次一样验我是否是皇子,只是皇上又何必如此费心,结果是显然的,我肯定不会是皇子,验了反而让皇上失望一场。”
骆止轩问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秦平安说道:“上次之后我打听过,皇上所说的二皇子是在我进入秦家之后才过世的,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所以我只能直秦平安,不会是二皇子。”
陆子轩微微摇头,说道:“如果事情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朕又何必验呢!而是总有许多不确定,没准在什么时候就会给人一个意外!”
秦平安不再说话,既然骆止轩一定要验,那就让他验好了,反正自己对结果无所谓,只要不让养父母因此而为难就好。
骆止轩见他不说话,问道:“若你真是朕的二弟,你打算怎样?”
秦平安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我没想过要怎样,也没资格决定要怎样,我还是觉得,我会以秦平安身份生活到老,可是我却很想知道,万一我真是,皇上又打算怎样?”
骆止轩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却半天没有回答,许久之后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在没得到朕的允许之前,仍旧不准离京。”
秦平安依礼告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与皇家扯上什么关系,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由于一些无聊的猜测带来的麻烦而已。
秦平安走后,骆止轩又随便要了几个人的血液,按莫青雨交待的方式把血液贮存好,这次只有他自己知道哪个是秦平安的,甚至连安平都不知道。
骆止轩带着这些血液再次来到囚禁莫青雨的密室。
莫青雨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却没有半点焦躁的意思,便如在他的方丈室中一样打坐、念经,进修着那在别人眼里枯燥到极点的修行。
骆止轩让安平把混有秦平安血液的数个小陶罐一一放在莫青雨面前,然后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存有尾指骨的精致木盒,也放在莫青雨面前,说道:“这次大师仍旧要从这些血液中挑出互为亲属的那一对。”
莫青雨拿起木盒打开看了一眼,眉微微皱起,单掌竖在胸前,念道:“阿弥陀佛!此人似乎死于毒药,真是罪过、罪过!”
骆止轩没想到他的眼光如此犀利,微怔一下,道:“怎么,可是中毒之人的遗骨不能用么?”
莫青雨道:“未曾试过,或许能,也或许不能,皇上还是等贫僧的结果吧。”
骆止轩看了他一会儿,又向地上的几个小陶罐看了看,微微吁气说道:“希望大师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说完出囚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