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霜心中一暖,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自从昨日她回门回来,受到的除了逼迫就是指责,王妃昏迷的时候,只有一个翩翩还为她说了句话,宁亲王和姜侧妃都将宁綦的病怪在她的头上,恨不得杀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王妃竟然还能够为她说话,这让她想起了她的娘亲,不管别人怎么指责她,娘亲也总是心疼自己的。
“娘亲,我应该一夜都守在相公身边的,对不起……”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王妃拍着洛云霜的手,叹了口气道,“都是綦儿的命不好,委屈你了……”
说话间,御医已经诊完了脉,擦着手走了过来,宁亲王连忙站了起来,急道,“邹御医,綦儿怎么样了?”
王妃也站了起来,众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御医开口。
邹成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为难道,“小王爷现在的情况十分凶险啊!昨日就已经很严重了,不过下官为小王爷开了药方,只要按照我的方子服药,就能够暂时压制住小王爷体内的毒素,可是夜里小王爷大概是受了凉,竟然发起热来,体内的毒素越发活跃了,若是再不想办法救治,那……那就凶多吉少啊!”
洛云霜大惊,快步跑到宁綦的床前,果然见他脸色通红呼吸滚烫,是发烧的症状,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更是烫的吓人!
“你们小王爷怎么会受凉呢?对了,本王一进来就觉得这屋子有点不一样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亲王一听宁綦凶多吉少,顿时大怒,连眼睛都红了,怒斥着锦安院的一众下人。
丫鬟们吓得浑身直哆嗦,洛云霜刚要说话,就看到一个丫鬟“噗通”一声跪在了宁亲王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王爷,是小王妃说屋里太闷了,让奴婢们打扫干净,开窗通风的。”
“哟!”姜侧妃冷笑一声,站起来挽住了宁亲王的手臂,一脸痛恨的瞪着洛云霜,“小王妃还真是讲究呢!看来是厌恶这屋里的药味儿啊!连一点点的药味都忍受不了,又怎么能够真心的照顾病重的綦儿呢?看来,昨日小王妃所言,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而花言巧语罢了!”
洛云霜见姜侧妃又开始挑拨离间,想到昨日宁亲王就是听了她的话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洛云霜不等宁亲王开口,立刻道,“姜侧妃,你又想故技重施扰乱视听,故意引导王爷怀疑于我!我昨天的确是让人打扫了房间,开窗通风,但是通风的时候,我将床帐放了下来,并没有让小王爷受凉,再说了,诸位也应该都能感觉的到,昨天这屋子里阴冷,沉闷,满屋子刺鼻的药味儿,就连我们这些健康的人一进来,都觉得心中压抑,更何况宁綦生着病,本来就心情烦躁不佳,在那样的环境中,如何能够安心养病?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小王爷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环境好了他的心情才会好,才会利于休养!若我真的如姜侧妃所说,只是为了自己,那么我大可以不来这个房间,锦安院那么多房间,我可以到任何一个地方去!”
“你这是狡辩……”
姜侧妃还想说什么,王妃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打断了她,“行了,本妃知道你是担心綦儿,但是现在不是说谁是谁非的时候,綦儿的身子重要,都住口吧!”
王爷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警告的瞪了姜侧妃一眼,姜侧妃心头一震,清楚自己怎么做都行,但是绝对不能让王爷厌恶了她,于是低着头退到了王爷身后,不再说话。
洛云霜刚要回头看看宁綦,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御医邹成脸上尚未来得及消退干净的幸灾乐祸,顿时心头一凛,满眼凌厉道,“御医,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既然知道小王爷病情严重,还不赶紧给他治!”
邹成身子一僵,满脸怒气的对洛云霜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就说了小王爷不能见风,你却私自开窗让小王爷着凉得了风寒!现在病情一发而不可收拾,我没有办法医治!”
洛云霜顿时大怒,这个邹成身为御医,又是专门服侍宁綦病情的,可是现在宁綦病重,怎么他却一点都不关心不着急呢?分明就是有鬼!
但是现在没有证据,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机,洛云霜眼珠一转,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满脸怒容的指着邹成的鼻子,凶神恶煞地大声道,“你是御医,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宁綦治病!若是你治不了病,那留着你何用?能治就赶紧给我治,若是不能治,那也别浪费时间,姑奶奶先宰了你,再去找能治病的来!”
她一通嚣张喝骂,成功的镇住了满屋子的人,更是让邹成的脸色青白交加,十分难看,他巴不得宁綦就这么死了,可是洛云霜的名声他也听过,这可是个敢说敢做,泛起浑来连皇上都拿她没辙的主儿,他想了想,还是怕洛云霜真的宰了他,不甘不愿的对洛云霜拱了拱手,道,“眼下最重要是把小王爷的体温降下来,可是现在小王爷的身子已经经不住汤药了,这温没法儿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