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注意一些,毕竟咱们是赶夜路,就不要走小路了,尽量走官道。”
一向听肖凝的话,阿强点了点头,又转身问赶车的奴隶:“姐姐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那个奴隶赶车已经很烦了,听到阿强说话,皱了皱眉,不悦道:“我就跟你坐一起,我能没听见吗。”
阿强一听笑了笑,又说了什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不累,肖凝叹了口气,刚要放下车帘,就见铁牛正盯着自己,不由皱了皱眉:“你看我做什么?”
铁牛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也只是觉得有些这夜色安静的有些奇怪罢了。”
铁牛察觉到两人间流动的异样气氛,再联想到刚刚他们俩笑着说话的一幕,脸上换了一层喜色,道:“我们这么多人,就是遇上劫匪也不怕。”
看着他明亮的笑容,肖凝心中的担忧也一扫而空,不由也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我们人多,也不怕什么。”
阿强被她这一笑,笑得心中空了一下,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穿男装笑起来也真好看。”
肖凝有些无语,便放下了车帘,又躺会了车厢的软垫上。
更换来铁牛的嗤笑。
赶夜路并不轻松,又是初秋天气已经很冷了,夜里正是下露水的时候,但好在那些士兵谁也没抱怨。
一直到到了第二天早上,发现了一个茶肆,肖凝才吩咐大家下来歇一歇,顺便吃点东西。
白雪昨晚一直担心肖夫人和肖太师,并没有注意到肖凝身边的这些人,今天早上马车停下来,她掀开车帘准备下去,就看见一头银发的铁牛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初升的太阳,散着柔和的光,落在他身上,白雪愣了一下,
或许是见到一个跟自己一样是白头发的人,她只觉得有些亲切,不由回头问肖凝:“他是谁啊?”
肖凝见她问的是铁牛,不由挑了挑眉,道:“奴隶罢了,怎么了?”
白雪听到他是奴隶,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模样:“看他长了一头白发,还以为他也是你从哪儿地宫里带出来的人,没想到是个奴隶,可惜了……长得还挺好看的。”
肖凝被她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皱了皱眉,道:“你以为白头发的人就是白族人吗?你白头发是因为你是近亲,他白头……”
说说一半,肖凝愣了愣,还真不知道铁牛为什么白头发。
见她不说话了,白雪有些好奇,道:“是因为什么?”
肖凝正要开口,一旁的铁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看着她们,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中了毒。”
他说完,肖凝和白雪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白雪,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惋惜了,问道:“那你会死吗?”
铁牛看了看她,尽管不知道她什么身份,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她一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就从她怀中抱着的那只大耳朵银狐来看,就不像是普通人。
于是他笑了笑,道:“短时间内不会死,但是要是一直没有解药,那就说不准了。”
肖凝还是有些动容了,看着他,皱了皱眉,问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一回事?”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铁牛跳下马车,又顺手将白雪抱了下来,看向肖凝道:“从母体带的,怎么?你很关心我?”
肖凝看着他,没有回答,她倒不是关心他,只是同白雪一样有些惋惜,若真如他所说,这毒是从母体中带的,那就是说这二十多年,也并没有任何解药,尽管不知道这毒是什么样的,但是肖凝敢肯定,若真的没有解药,他恐怕就真的活不长了。
不管怎么样,肖凝还是希望他能为自己所用,如今看来,一个身中奇毒的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废物,想来也是浪费精力的一件事。
铁牛不知道肖凝在想什么,他也没心思去猜。
一群人在茶肆中坐下,但是因为没有那么多位置,所以三三两两的都端着碗,蹲在一旁。
肖凝心中还在想铁牛身上的毒,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茶肆中店小二别样的眼神。
铁牛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店小二端着一碗牛肉面走了过来,递给他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见客官面色不好,这碗牛肉面多给了客官一些,客官可要好好尝尝。”
抬头看了他一眼,铁牛的目光停留在他端着碗的手上。
不由愣了一下,随后勾唇笑了笑,道:“多谢了。”
“客官无需客气,只是看客官合眼缘罢了,不与那些莽汉相同。”
说完,那店小二便起身,又去招呼别人了,铁牛看着自己手中的牛肉面,挑了挑眉,然后慢慢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