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只是给送送水,上上水果,为什么要打赏那么珍贵的镯子,而且这个镯子的意思,还不同寻常,雅贵妃看着呈上来的镯子,那样精美华贵,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的确是明氏的镯子。
雅贵妃放下手中的镯子,脸色一冷,正要说话。
“五姑娘,您忘记了,奴婢给您送了一张纸条,是……是……这位公公让奴婢送的,公公,您还记不记得,您让我送的纸条,说一定要给五姑娘送过去的,还说是别人捡到的。”查颜观色的宫女一看不好,急着分辨起来,目光游移,忽然看到一个在雅贵妃身后躲躲闪闪的太监,冲着他大声叫道。
那个太监一直站在雅贵妃身后,一看就知道是雅贵妃的人,被宫女这么一指证,先是愣然,而后是慌张,然后双手急摇:“不管奴才的事,是三姑娘……”
他这会回头去张望寻求宁晴扇。
“大胆!”雅贵妃怒斥道,站在她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上来就狠狠的给了太监一个嘴巴,打的太监,踉跄一下,扑通栽到在地上,“这里都是各府的嫡女千金,什么二姑娘,三姑娘的,故言乱语,敢乱说娘娘就先杖毙了你。”
老嬷嬷目露凶光,看着太监恶狠狠的道。
“是……是,奴才……奴才是想说,五姑娘的事,奴才不知道,这个狗奴才的事,奴才也不清楚,奴才今天就不见过她,怎么会让她送什么东西,必是她自己偷了五姑娘的镯子,没办法说清楚,就污陷到奴才身上。”
太监被打的清楚过来,眼珠一转,急着把话扭转过来,一个劲的解释,当然把让宫女送纸条的事推的一干二净。
他这会心里也后悔,早知道替宁三姑娘送张纸条,会惹出那么大的祸,说什么他也不会为了巴结宁三姑娘干这样的事,而现在这种事分明又不能说,贵妃娘娘的意思,他懂,自己只要提到宁三姑娘,命就没了。
“奴……奴婢,真的是他让我送的,当时还给了奴婢一个银锞子,娘娘不相信,您就看。”看太监失口否认,宫女是真的慌了,急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锞子,给雅贵妃看,以求雅贵妃相信。
“他……为什么要让你送我纸条?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宫,在宫里又没认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给我纸条,真奇怪!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镯子,瞎扯骗人的。”宁雪烟的声音不高,带着糯糯的柔意,似乎是喃喃自语,但在这个突然沉静下来的时刻,却让身边的几个人听得真真的。
宁雪烟今天是第一次进宫,以前也没有参加任何宴会,如果不是护国侯府二夫人死了,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护国侯府还有一个五姑娘,细细打听之下,也都说这位五姑娘己几年没出自己的院子,当然不可能会认识什么人。
这宫里又有谁会认识她,还特地给她送纸条,那就是说这宫女是真的骗人!
可是有眼尖的突然发现,那个太监就是之前带宁晴扇到雅贵妃宫里去的那个,那他之前说的三姑娘,莫不是宁晴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位三姑娘是不是真的给自己妹妹送了什么纸条……
这事看起来矛盾的很,似乎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
但是这里聪明人很多,再看雅贵妃方才的怒斥,接着是跟在雅贵妃身后的老嬷嬷的发作,还有太监突然之间的反口,无不在诉说这里面有事。
“咯咯咯”淑妃在一边笑了起来,对着面沉似水的雅贵妃道:“贵妃姐姐,您先别生气,这狗奴才一会说三姑娘,一会说五姑娘的,莫不是想说的就是这护国侯府的二位姑娘,三姑娘给五姑娘传了张条,子过去,这事真稀奇,自己姐妹有什么话不能亲自说,还要委托两个狗奴才,转那么一个圈再说。”
淑妃这话看似随意,实际上当然直指宁晴扇,众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话,全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宁晴扇,见众人都注目过来,宁晴扇也站起来,起步走到雅贵妃面前,冲着雅贵妃和淑妃深深的行了一礼,温柔的道:“见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起吧!”雅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神色淡淡的挥了挥手。
“三姑娘真是多礼了,早知道三姑娘是个义孝双全的,想不到三年不见,三姑娘不但越发的温柔,而且还漂亮了许多。”淑妃拿帕子掩着唇,上下打量了宁晴扇一眼,笑盈盈的道,仿佛是真心喜欢宁晴扇一样。
只有宁晴扇,感应到淑妃话中的敌意。
“淑妃娘娘客气了。”宁晴扇恭恭敬敬的道,然后又转过身对宁雪烟道:“五妹妹,既然她偷了你的手镯,拿回去就是,左右不过是一个手镯的事,这里的事有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做主,而且还是宴会上,总不是在我们侯府。”
她这话听起来象是在劝宁雪烟,言话之间,大度处容,很有几分做姐姐的气度,更是点明了这是在皇宫,让宁雪烟不要随意说话,似乎是在为宁雪烟好,行为也是落落大方,让一些怀疑她的人,不由的又迟疑了起来,莫不是方才太监失口说出来的三姑娘不是宁晴扇。
这种情况下,宁晴扇居然还这么镇定。
甚至还在言语中还击了宁雪烟一下,她的落落大方,正衬托过宁雪烟的小家子气,只不过是掉了一个手镯,就闹成这样子,实在是不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