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负责采办的董管事和他手下的两名副管事尚未到,可需老奴派人去催。”
“不必了。”宇文悠然心中了然,负责采办吗?这恐怕才是周姨娘的手笔,不就是这管家是父亲奶娘的儿子嘛,仗着和丞相喝同样的奶.水长大,眼高于顶,在相府更是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但却还不至于自大到如此地步,恐怕是这周姨娘和他说了什么。
郡主要见一个管事,还要派人三番五次的去请,她宇文悠然没有心情娱乐大众,“既然不来,以后就不需出现在相府。”
宇文悠然说的格外轻松,听的人却不这么觉得,一句话,免了三个管事,其中一个还是丞相的奶兄弟。
这事若放平日管家定会犹豫一二,可今日丞相临上早朝时又特意交代过他,只要是郡主合理的决定,不需再经他点头。
此时,管家自然不会再犹豫,“老奴这就照办。”
宇文悠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切入正题,“今日召诸位前来,只是简单的见个面,却不想竟出了如此多的事端,时辰不早,本郡主长话短说,不管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做事的,但从今日起,本郡主提醒你们收起不该有的小动作,一旦发现必当重罚”
不知为何,张管事总觉得此话是说给她听得,额头忍不住的冒汗。
“具体的奖惩明细都以罗列在册,待会自行找宋嬷嬷领取,回去后仔细参读,有不清楚的可以问宋嬷嬷。最后……”
宇文悠然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今日卯时三刻前抵达此院者,本月月银翻倍,其下在府中当值的下人,本月额外多发半月月银。”
这可是大手笔,一下就扫除了那些早到的管事心中残余的不满。
但宇文悠然的话还未说完,“虽然厨房三位管事也算按时抵达,但曹管事以下犯上,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其下之人不奖不惩。今日迟到者,大小管事到管家那里自领十大板,本月月银减半,其下之人免除杖罚,月银减半。至于不到者,大小管事自领二十大板,自行离府,其下之人扣去本月月银,对此,各位可有意见。”
并没有人出声,至于呜呜啦啦的曹管事,此刻宇文悠然只把他当猪头,“既然没有意见,领了奖惩明细后,就各自散去吧。”
管家听的忍不住点头,奖惩并重,手段了得,而且这么快就找到了拔出周姨娘根系的途径,这番奖惩一传开,相信周姨娘的亲信很快就会被怨声载道埋没。
管家最后一个从宋嬷嬷手中领过册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宇文悠然问道:“老奴请问郡主,负责采办的王管事三人离府后又该派往何处。”
“这些管家看着办即可,只要他们不在府中出现即可。”宇文悠然自然知道管家为何会替王管事求情,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管家在心中松了口气,有了宇文悠然这句话,他便安心不少,“老奴替王远谢过郡主,这就去通知他离开相府。”
待宇文悠然点头,他便转身离开,只是这脚步未免匆忙了些。
可就算如此,管家还是不够快,在半路上便迎面碰上了气势汹汹的王远,怒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胡闹!”
王远可一点也不怕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伸手推开管家,“你让开,我去找老爷评理,让老爷给我评评理,我不过是早起身子不舒服,一时忘了让人带话过去,怎么就得革职离府了。”
管家听他这么说也是气极,知道他自小的臭脾气,索性不再管,反而提醒道:“老爷的马车这会想必已经出了宫门了,你要找老爷就到书房去等,别去门口闹笑话。”
听了他的话,王远果然直奔书房而去,管家摇了摇头,留王远负责采办,本来就是老夫人针对周姨娘当家的对策,老夫人认为,只要她将采办和库房牢牢抓在手中,周姨娘就翻不了天。
库房虽发生了意外,不过,管家也不得不承认,老夫人任用王远确实是明智的,任由周姨娘软磨硬泡,使尽手段,王远依旧不买她的账。
只是这次,恐怕是王远轻视郡主,这才让周姨娘的挑唆得逞。
椒芳院,周姨娘听完罗嬷嬷的汇报,将手中的册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这绝对不是那贱丫头能想出来的,定是太后,对,一定是这样,太可恨了。”
同样,醉花楼,引月阁,衣衫半解斜靠在床榻上的幽王殿下兴趣盎然的看着手中的册子,显然与周姨娘摔在地上的册子一模一样,里面都是详细的惩罚明细,在心中一条一条的逐一分析,时不时的拿起柳潇潇递过的毛笔圈圈点点。
引砚敲门而入,看到他此时的表情,虽知道这时候不该开口,可手中刚刚收到的情报又不允许延误,只能顶着头皮,出声到:“殿下!云苍国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