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陶丞相的承诺,青若这才开口。
“回老爷,奴婢今日做的一切都是郡主交代的,郡主承诺只要处理了张管事,便一次性奖奴婢一百两银子,奴婢一时贪心便答应了下来。”
“你胡说!”陶丞相和宇文悠然尚未说什么,红袖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若不是茯苓和白芷扯着她的袖子,她恨不得冲上去给青若两个耳刮子。
宇文悠然神色坦然的面对陶丞相的打量,她并不介意他心中的怀疑,毕竟改变后的陶妙筠与以往差别太大,他需要接受的一个过程,只要这些质疑不说出口,宇文悠然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察觉。
张管事见事成了,如今只要用手中的银针扎青若一下,今日的事情便就成了,他看似沉冤得雪愤慨异常的一边朝着宇文悠然走去一边质问道:“在下还是那就话,若是郡主嫌在下碍眼,只要郡主一声令下,在下绝对不敢二言,可郡主却为何要如此污蔑在下,”
宇文悠然冷然一笑,对着张管事道:“清白还是污蔑你们自个心中清楚,如果你们只有这点伎俩,本郡主还是劝你不要这么轻易下结论,还真以为你的假账做的天衣无缝,未免有些太自负了些。”
然后看向陶丞相,“父亲,筠儿这里整理了一本账目中的问题,还请您过目。”
陶丞相从白芷手中接过账本,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奇,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将天元613年冬的账本找出来给我。”
不用宇文悠然吩咐,茯苓便很快从装着账本的木箱中拿出了一本,呈给陶丞相并翻到了陶丞相要看的地方。
陶丞相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次落回账本上,账本上标注的很清楚,浅显易懂,只要认字的人就能明白这上面的意思。
天元613年,是数十年难遇的暖冬,在他的记忆中,那一年直到三九的最后几日才难得的下了一场小雪,他的屋子才了炭盆和手炉,可也只不过十日不到的功夫,便无冷意。
按照惯例,冬日所用的炭火,多是入冬时购进一次,若是量不够,再行添置,一般根据天气三到四次不等。按天元613年的情况,入冬时准备的炭火已盈盈有余,可这年冬天的账本里却有三次购置炭火的支出。
这样的账目若不联合当年的天气,很难看出错处,这尚且是他手中一整本中的第一页,
陶丞相大怒,将手中的账本甩向张管事。不偏不巧,时机正好,正好砸在张管事正要出手毒针的右手上。
处在暗中的秦烈没想到会这么巧,松开了手中的石子,继续看戏。
“啊!”
张管事一声惨叫,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出,挑了最大的一颗吞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敢去拔手上的毒针,可他尚未碰到毒针,动作就僵住了,衣衫一下就身上的冷汗打湿。
目瞪口呆的青若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管事和明晃晃的毒针,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张管事的意图,头皮一阵发紧,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是要杀我灭口。”
张管事此时百口莫辩,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现在下手。
陶丞相也明白了一切,如今根本不用再说什么,当即吩咐命道:“将张管事给我绑起来。”
张管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被陶丞相身边的两个侍从五花大绑的绑起来。
宇文悠然响起马管事的前车之鉴,当即也吩咐道:“将他的下巴卸掉。”
其中一个侍从一点都没有犹豫便照办,动作干净利落,两人分工明确,一人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将毒针拔下,而另一个人则掰开张管事的嘴检查牙齿。
宇文悠然打量了一下两人,均是其貌平平,若不是看到他们这一手一准以为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侍从,那今日在寿宴上出手的会是丞相父亲的人吗?
“回老爷,有一颗牙齿中嵌了毒药。”
这也就代表着张管事和马管事都在为同一个人做事,上至他的妾室,下到管事,他真的很想见见这位手段通天的大人物。
宇文悠然踱着步子来到还未接受现实的青若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是什么条件让你背叛本郡主。”
她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