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心中也是一动,但却没有冒然的将这点希望放大,而是问道:“那先生,本王想知道最坏的结果。”
那人上前检查了一番伤口,虽然先前秦烈曾因这条手臂失控,但那人还是没有丝毫的隐瞒,“箭头上的毒药已经渗入了整个手臂的经络中,虽然在药草的压制下,毒药破坏经络的速度被大大的降低,但若是一直找不到应对之策,不出一月,这条手臂的经络便会被彻底的破坏,为了避免毒药向身体内扩散,这条手臂就留不得了,不然,这个毒药会一步步的蚕食身体内的经络,不出两年,整个人就废了。”
屋子中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如今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秦烈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单从这毒药上,便能窥得拓跋云是多么的想让他痛不欲生。
她附加给自己的痛苦,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秦烈整个人一下就平静了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引风看秦烈状态还不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从绿芙口中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看着自家王爷黑掉的脸,最后加上了一句,“安庆郡主本来是要留下来等王爷醒来的,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离开的,应该是赶回去阻止这件事情了。”
秦烈的脸色果然好转,但他却必须做点什么,压低声音对着房间中的几人吩咐了一番。
一脸黑瘦的引风听的两眼放光,主动请缨道:“王爷,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属下去做。”
“这屋子中还有比你更合适的吗?”
秦烈此话一出,屋子中凝重的氛围一下就缓解了不少,引风挠了挠后脑勺,但这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件事处理好后,你就不用再回这里了,直接去醉花楼。”
这下引风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起来,脚下生风,迫不及待的就冲出了房间。
秦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对着引竹道:“你去给安庆郡主送个平安。”
丞相府外,宇文悠然目送着坐着陶行知的马车渐渐远去,她相信陶行知这个父亲,一定会将这个事情处理好。
转身,带着绿芙登上了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待她坐稳后,马车也动了起来。
穿越了半个京都,马车在一户朱门前停下,宇文悠然探身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门楣上刚正不阿的“赵府”两字,对着身后的绿芙道:“去递拜帖。”
赵府内,正在黯然伤神的赵倩云,听到丫鬟的禀告,一时还没敢相信,直到亲自确认了拜帖后,这才相信。
不过,这也让她的心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廉清王府的老王妃在进宫之前,已经让人传了口信给赵府,虽没有挑明,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自从上次在廉清王府回来,母亲将孟公子的怪癖告知于父亲后,父亲便时常背着她叹气,庚帖已换,先不说以她父亲言出必行的作风,很难做出悔婚的决定。
就是父亲肯,但是家族也不会放由父亲这么做,这个婚就算再怎么不让人满意,也退不得。
父亲为了安慰她,只能借由职务之便,搜集了一些关于孟公子的事情给她,如今,她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个人,这门婚事。
今日突然听到这门婚事可能取消的消息,她整个人非但一点也不开心,反而还有些怅然,她也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廉清王府老王妃中意的是京都的其他小姐,她为了自己尚能为自己争上一争,可是这人却是让她汗颜的安庆郡主。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先前皇后有意推动让她插足安庆郡主与太子殿下的婚事,这次就轮到她了。
先前拿拜帖进来的丫鬟,本就是赵倩云的贴身丫鬟,赵倩云的心思她自然最明白,有些心疼的道:“小姐,如果你不想见安庆郡主,我便让门房找个理由回了。”
赵倩云连忙阻止道:“不得无礼,我没事,还不快给我收拾一下,随我出去迎接郡主。”说完后,又觉得不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也不失礼,叫住了正要去拿衣服的丫鬟,“还是就这样吧。”
当她出了院子,才被告知,宇文悠然已经被母亲请进了了府,她是知道母亲对这门婚事的态度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一刻也不敢耽搁,拎起裙子,连忙向母亲和安庆郡主所在的花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