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相府门口的百姓一看没有热闹可看,小声议论着便散了。
相府中,宇文悠然没走多远便听到了陶妙淑的声音,循声看去,目光在拦着陶妙淑去路的两个婆子身上稍作逗留,转头问道:“二婶这是什么意思?”
钱氏早在听到陶妙淑声音时就暗道一声不好,她竟然将这茬给忘了,不过眼下的情况还不足以让她自乱阵脚,笑着解释道:“淑儿虽然已有婚约在身,但终会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外面人多嘴杂,她若出去了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所以我便自作主张让身边的人将她拦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不是。”
宇文悠然自然不信她说出的这一套,恐怕她是担心陶妙淑看出什么向自己传信,“还是二婶想的周到,不过现在应该没有拦着三妹妹的必要了吧。”
钱氏用手中的帕子轻轻的碰触脸颊,“看我这记性,现在自然是不用的。”
陶妙淑身边的婆子收到钱氏的眼色后,这才对陶妙淑放行。
宇文悠然看出了陶妙淑眼中的愧疚和自责,向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来的正好,也随我们一道看看这位法师是如何做法的。”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陶妙淑慌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低眉顺眼的跟在宇文悠然身后。
钱氏瞟了她们一眼,然后对着法师,一脸担忧的道:“有劳法师了?”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收服这等祸源本就是贫道分内之事。”
好一个大义凛然,宇文悠然淡淡的道:“那就开始吧。”
那道士也是准备充足,自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拿于左手中,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于眉心,嘴唇开开合合念了一阵后,右手指尖猛的指向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轻微的颤抖,那道士一步迈开,直冲相府后院而去,钱氏紧跟其后。
陶妙淑趁此机会,小声的对宇文悠然解释道:“一刻钟前,前边门房来报,说是我们府上有孤煞转世,我便匆匆赶来,却在此二婶身旁的婆子拦下,大姐,这道士有古怪。”
“放心,我心中有数。”宇文悠然轻松回道:“我们跟上去,就当是看一场好戏。”
陶妙淑整个人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这时侯她才发觉,宇文悠然竟然是孤身一人,她记得今早离府时,绿芙是跟着的,有了这个发现,她就更放心了,迈动步子,与宇文悠然一道跟了上去。
那道士一手端着罗盘,一手不停的比划,引的府上的丫鬟婆子纷纷顿足观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钱氏的心遏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果不出宇文悠然所料,那道士先是在宇文悠然先是来到了宇文悠然先前居住的兰若院门前,围着这个院子转了两圈,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脸色却一圈比一圈凝重。
待这道士再次转到眼前,钱氏抓紧时机问道:“这院子有问题吗?”
她这一问,那道士的眉心锁的更深了,“这个院子的气场很奇怪,似有似无,不知以往这院子的主人是府上哪位小姐?”
终于要开始了吗?宇文悠然冷笑着回道:“是本郡主,怎么这地方有问题吗?”
那法师故作高深道:“现在一切还尚未有结论,一切还要等到贫道看了郡主现在住的院落后才有结论。”
“法师请!”宇文悠然没有一点推辞的态度,终于让钱氏在心中打起了鼓,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成?
不过这怀疑很快就被即将到来的兴奋掩盖。
这才刚看到流萤院,那道士手中的罗盘就疯狂的晃动起来,钱氏轻轻的点头后,那道士才由衷的感叹道:“好大的煞气!这个院子可是郡主的院子?”
“法师,你确定没有弄错?”
那道士笃定的道:“绝对不会错的,贫道行走江湖四十余载,还从未看到这般重的煞气,绝对是孤煞转世,若是我没算错的话,在东南方向离此处五百步远,应该有人怀了身孕。”
钱氏格外配合,“东南方向,五十步远……”她吃惊的捂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般拙劣的演技,宇文悠然也看得差不多了,不给她继续演戏的余地,“不过,那个方位确实住着一名怀着身孕的姨娘。”
那道士在心中为自己捏了把汗,今天这戏总算是接近了尾声,“这孤煞之气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加厉害一些,以我现在身上带的法具根本就不足以对付它,不如这样,我今天回去准备需要的物什,待一切准备妥当,明日丁当进府为贵府驱除煞气,只是……”
“只是什么??宇文悠然好像格外的配合,给钱氏一种鱼儿上钩的快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只是今晚需格外的留意贵府的怀着身孕的姨娘,千万不能让那些在这院子中当差的人靠近,否则……”
“否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