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悠然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便直接从他让开的路上走过。
秦路不甘的握了握拳头,待宇文悠然走远,这才忍不住喷出一口血,用手抹去了嘴边的血痕,自语道:“有意思。”
这里上演的小插曲,自然传到了秦烈的耳中,他的脸上早就没了刚刚的傻笑,对着引砚吩咐道:“不要让他太闲着。”
随后目光又落回自己的右手上,已经在思索,如今已经知道安庆郡主对他并非一点也无意,那他好不好趁热打铁做点什么,先将两人的关系确定一下。
打从幽王府回相府的一路上,宇文悠然的眉头都未舒展开过,坐在一旁的绿芙悄悄的打量了她好几眼,不过主子的事,她自然不会多嘴过问。
这一路,宇文悠然一直都在审视自己的内心,马车停下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等她回到相府,并没有回流萤院,而是直接来到了离落芳院不远的花园,远远的便看到了支好的法坛。
还有昨日的那名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拿着罗盘念念有词的在花园中走来走去。
那道士一看到她,心中大松了口气,作势隐晦的与钱氏交换了下眼色,抬头看了眼天,掷地有声道:“时辰到,丞相可以开始了。”
他们的这些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已经知情的陶行知,他点了点头,按照先前那道士所说,扎破中指,挤出了几点血落在法坛上的白瓷碗中。
然后又退回原地,宇文悠然已经站在他的身侧。
钱氏冷笑着着宇文悠然道:“郡主的时间掐算的还真是刚刚好。”
宇文悠然不冷不热的回道:“让二婶费心了,这场法事本郡主自然不会错过。不过昨日本郡主院子中的人可是都按照这位道长的交待,一步也没有靠近落芳院,但昨夜还是出现了意外,想必这一切今天也会有个答案。”
“希望如此。”虽如此说,但钱氏在心中却一阵冷笑,这一切自然会有个答案,昨晚她可是连夜让人和这道士串好了说辞,这次她一定要将这个碍眼的安庆郡主赶出府去。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那道士念念有词了好一阵后,突然将减抛向空中,那剑好似有灵性一般,立在了他的头顶,只见那道士中指和食指并拢,指尖蘸上白瓷碗中陶行知的血,隔空画了一道符,指着头顶的剑道:“去!”
那剑一下就动了起来,绕着众人头顶画了好几圈。
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钱氏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手帕,心中激昂的道:“快斩!快斩!”
终于在她急切的期盼下,那剑猛地向下沉了半米,钱氏的欢呼尖叫声几乎都已经到了嗓子眼后,那剑却突然转了方向,飞射而去。
那道士大喝一声:“不好!”后,喷出一口血,脸色一下白了许多。
钱氏一下急了,向着那道士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宇文悠然冷笑道:“不是这样,那应该是怎样,二婶倒是说来听听。”
陶行健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深思,钱氏暗道一声不好,在心中诽谤宇文悠然的同时,亦开口道:“筠儿说笑了,我只是看到剑突然飞走,道长又这个样子,才会有次一问,难道你心中就没有疑问吗?”
“真的如此吗?”宇文悠然看了钱氏一眼。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这一眼,让钱氏心中有些不安。
一心只想着做回大小姐的陶妙颍看她们说的没完没了,上前拉了拉钱氏的袖子,催促道:“母亲,我们还是先听听道长是怎么说的,这般诡异,难道我们府上真的像道长说的一样有孤煞转世吗?”
说到最后,她还装作颇为忌惮的看了宇文悠然一眼。
孤煞转世的说法,这道士昨天可是已经在相府门口传出去了,虽然并未点名到性,不过在昨日那道士和钱氏的刻意引导下,已经将孤煞转世安在了安庆郡主身上。
陶妙颍现在这么说,就是想提醒大家这一点。
宇文悠然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可笑,先前周姨娘和陶妙玲这对母女,为了平妻和嫡小姐的称谓,便屡次在她面前这般一唱一和的演戏。
对于她们的举动,宇文悠然还能理解。
可是闲杂就换成钱氏和陶妙颍这对母女,每每想起她们这般对自己的原因,宇文悠然就觉得有些可笑。
正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吗?今天就让她们好好的尝试一番,她脸上的笑容一下灿烂了起来,“对于这点,本郡主也很好奇。”
她转向陶行知道:“父亲,不如就让道长说来听听。”
陶行知有些寒心的看了钱氏母女一眼对着道长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