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陶行健一看钱氏又有针对性的出声,正要开口制止钱氏,陶行知却先一步道:“好了,都不要说了,且先停下来听道长怎么说。”
那道士在心中抹了一把汗,但脸上的凝重却丝毫不减,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宇文悠然身上时,更是加深了几分。
钱氏心中又是一阵暗喜,在她的期盼中,那道士终于开口道:“敢问,除了郡主外,可还有他人在此池塘丧命。”
一直很是担心的陶妙淑眼中一亮,连忙答道:“有!我记得还有一个!”
满怀期盼就此给宇文悠然定罪的的钱氏只以为陶妙淑这是在搅局,不悦的道:“淑儿,我怎么没听说府中还有人落水。”
因为太过激动,陶妙淑的整个脸颊都有些泛红,称着她那一双若剪水般的杏眸,整个人显的格外的明艳,也彻底的勾起了陶妙颍的嫉妒心,眼神鄙夷的看着陶妙淑。
陶妙淑此时一心想着如何帮宇文悠然,压根就没有多注意她。
而因为最近发生的种种,陶妙淑心中早就对这个二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碍于她是长辈,并没有去忽略她,“二婶刚刚回京,对以前府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每件都知道,如果淑儿没有记错的话,青若便是在这池塘中溺水身亡的。”
她这一说,周围下人的议论声果然大了起来,宇文悠然也若有所思道:“淑儿说的没错,确实如此,说起来,她落水溺亡此事与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道士一副恍有所悟的模样,继续问道:“敢问郡主和这丫鬟之间可有过节?”
钱氏第一次觉得这道士太过啰嗦了一些,明明可以立马结束的话题,他怎么还被宇文悠然带着走了起来。
她如今也只能配合那道士问道:“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宇文悠然眉心微皱,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为了嫁给以往的帐房管事的儿子,便与帐房管事密谋陷害于我,后来事迹败露,我不愿留她在身边,便将她嫁给了帐房管事的儿子,成亲的路上,路过这片池塘,花轿侧翻滚到了池塘中,她才丧命的。”
宇文悠然说的轻巧,钱氏心中却是一惊,她可不会单纯的相信会后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也越发的坚定了她要将宇文悠然赶出府的决定。
而那道长也在心中松了口气,这场戏终于可以落幕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她警告的看了那道士一眼,“道长你倒是说啊,这中间究竟有何玄机。”
那道士也如她所愿,看着宇文悠然询问道:“敢问郡主,这青若可还有亲人在世。”
钱氏的期盼再次落空,心中已经有些恼怒。
宇文悠然不确定的道:“应该没有,她以前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她看向陶行知身后的管家问道:“管家,你知道吗?”
“回郡主,这青若进府时便是孤儿。”
那道士闭上眼睛,食指与中指并拢放于胸前:“果不出贫道所料,贵府果是孤煞转世所在,如今孤煞虽已离世,但她的怨念却未散去,待贫道再做上一道法事,清除残余的怨念,贵府即可无碍。
钱氏这次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听这道士说完,她整个人都有些蒙了。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正在她无法接受这个结论的时候,陶妙颍已经帮她问了出来,“昨天你在门口不是信誓旦旦说孤煞转世是安庆郡主吗?”
钱氏反应过来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宇文悠然冷笑的道:“敢问堂妹,道长昨日登门拜访时你并不在场,你并没有亲耳听到道长点名到姓的说孤煞转世就是安庆郡主陶妙筠,又是听谁说道长信誓旦旦的说孤煞转世就是本郡主的。”
“我……”陶妙颍一下被问住了,眼神躲闪的转了几转,终于找到了说辞,“府里的下人都是这么说的。”
宇文悠然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目光在周围的下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哦?这就有意思里,本郡主倒是很想知道这话究竟最先是从谁嘴中传出来的,还请堂妹指出两个出来。”
这话她自然不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不过在宇文悠然迫人的目光下,陶妙颍已经开始动摇要不要随便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钱氏自然很了解她这个女儿,清除她要做什么连忙出声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昨日道长进了相府后,偏偏就只在筠儿你前后居住的兰若院和流萤院停留,最后又那样叮嘱了一番,这难免会让人误会不是。”
看钱氏将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那道士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怒气,未免宇文悠然多想,他开口道歉道:“贫道昨日在言辞上确实有些冒失,还请郡主、丞相见谅。”
虽然这道士是钱氏花钱请来对付她的,但宇文悠然却没有食言的习惯,既然答应此事过后,放这道士离开,现在自然不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