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的。”不亲眼看着周元涛这个害死老夫人的帮凶人头落地,她又怎么能安心。
既然要去,阵仗自然要大一些。
留下绿芙驻守静安寺,宇文悠然便带着相府一众女眷身着孝服浩浩荡荡的从静安寺出发直奔午门与陶行知带着的相府一干男眷回合。
直接占据了问斩台最前的位置。
着实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即将问斩的周元涛的所作所为也很快传了开来,自然招来了一片骂声。
宇文悠然顺着人群中射来的充满怨恨的目光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人,不用多猜,这个人自然是周元海,她勾唇讥讽一笑。
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没有更惨只有最惨。
周元涛看着问斩台前白压压的一片,听着周围清一色的对周家的咒骂声,心中早就不知吐了多少口血。
若非必须要将戏做足,他真的想立即甩袖离开。
离午时还有一刻时,关押着周元涛的囚车渐渐来驶,人群中不知谁高呼了一声“砸死这个畜生!”后打头往囚车里蓬头垢面的周元涛扔了个臭鸡蛋。
围观的百姓一下就炸了锅,什么烂菜叶、西红柿、臭鸡蛋什么的都齐齐向囚车飞去。
而旁边押囚车的官吏一早就躲的远远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截囚恐怕很容易得手。
宇文悠然回头,看向旁边的一家酒楼,恰好与秦烈的目光交汇,尽管距离很远,宇文悠然还是看清了他脸上的笑意。
心蓦然一软,虽然很多事情她下令后影卫可以做的更好,但秦烈却坚持不让她沾手,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如果她真的是陶妙筠该多好……
生出这份感慨后宇文悠然直接愣住了,她竟然为了秦烈第一次想要放弃原有的身份。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心慌,匆忙的别开视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走向问斩台的脏兮兮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周元涛身上,想起离世的老夫人,她的目光就恨不得将周元海凌迟。
待周元涛走进近时,脸色悲戚的周元海亲自倒了三杯酒喂周元海喝下,语重心长的道:“三弟,你怎能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律法无情,将这三杯酒喝了,待会刀落下后也能少痛些,大哥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希望你来世好好做人,保重!”
戏做足后,周元海好似不忍看他人头落地,决然的转身离开,一直抱着希望的周元涛这下真的慌了,拼命的挣扎起来,押着他的官吏好似力气不够,真的被他挣脱了开来。
而他被点了的哑穴好像一下夜被他冲开,他冲着周元海的背影嘶喊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救我!”
这声音……
已经走出老远周元海整个人好似被雷击了似的,艰难的转过身,然后快步跑回再次被扣押的周元涛身边。
根本顾不上脏净,伸手将周元涛脸上的污秽扒开,整个人好似受了重击,连着向后退了三步才堪堪停下。
“怎么是你?”
明明他都打点好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涛行知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冷笑着问道:“周家主以为那该是谁!死囚吗?”
“是你!”周元海凌厉的瞪向他。
陶行知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皱眉对押送周元海的官吏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押走。”
“大哥,救我!”周元涛面如死灰的嘶喊着。
可周元海的脸色也比他好不上几分,他想救,可是他拿什么救,一直以为早就打点好一切的他,来此不过就是来这做场戏给陶家看,为此,他连随从都没带。
到头来,他不过是踏入了别人的陷阱而已,还有此时的周家……
这让他如何不恨!
陶行知却再次给他重重一击,“梁州州府因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再抄家时搜出了受贿账目,周家在里面的戏份可不少。”
一口血喷出,周元海整个人一下萎靡了不少,好似苍老了许多。
“你真狠!”
陶行知转身,其实这些消息也是刚刚宇文悠然告诉他的,除了意外她竟然做了这么多外,更多的却是欣慰。
陶府的家丁上前直接将周元海架到了问斩台前,两兄弟对视时,均是满眼的悔意,也有对周姨娘的埋怨。
若非她当年一意孤行,周家又怎会……
“午时已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