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拓拔云没有去催他,她相信,只要秦赫足够聪明,就一定能看清眼前的局势。
没有等上太久,秦赫好似就已经有了决定,“皇后娘娘的建议倒不是不能考虑,但皇后娘娘又如何让我相信事后你不会倒戈,大哥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做那个位置,若不然本宫又何必在拓拔家另谋人选,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本宫会将他交给你任由你处置,本宫只要皇太后的头衔。”
当今之计,先稳住秦赫才是当务之急,只要她坐上皇太后的宝座,掌控了实权,一个秦赫自然不够她看。
而秦路现在无论再怎么不堪,可是她亲生儿子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等她解决了秦赫,再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至于皇嗣的问题,到时另想办法则是。
可是这终归是她心里的想法,人们在意相信的都是她说出来的那些话。
“吱呀……”
大殿的门再次打开,拓拔云下意识的想看是谁进来了,可是却迎上秦路投来的愤怒的目光。
如果说,那日被拍卖时,他只是对皇后这个母亲生出了怨愤,那么此时此刻,听了刚刚那席话后,怨愤已经转化为恨。
他甚至连一句质问的话都不想问,就那么双目含恨的盯着拓拔云。
拓拔云避开他的目光,转向秦赫,“这是你故意的!”
秦赫一脸冷笑的看着她,那表情显然就是在告诉她,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
拓拔云本还想开口向秦路解释,但是看到他身后的秦烈,所有的解释就被她抛在脑后,“你竟然没事?”
秦烈推着秦路进了大殿。
拓拔云盯着他活动自如的左臂,脸色越发的难点,“你的左臂没事,你都是装的!”
龙床上被点去哑穴的秦沧露出一抹欣慰,整个人跌回龙床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龙床旁的先生,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喂了一颗药给他。
秦烈垂在一侧的手才放松了一些,看着拓拔云讥笑道:“本来是要残了的,可是多亏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来的特熟照顾。”
“这话是什么意思?”拓拔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秦烈人已经出现在这里,大势已去,她尽管不甘却必须尽快离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你那么喜欢玩毒,本王就让你在临死前玩个够,来人,带拓拔云和秦路下去。”
引风亲自出手,不过二十余招,拓拔云就已经被他生擒,他的声音依旧木讷,“太子殿下也请吧!”
秦路却依旧站在原地,经过了今晚,他才彻底的认清了自己和秦烈之间的差距,但是他却依旧自欺欺人的不觉得他比秦烈就真的差到哪去。
如果他和秦烈身份遭遇对调,那么今天胜利的一定会是他。
对于他的这些想法,秦烈压根一点也不关心,他来到龙榻前,对上秦沧的目光,面无表情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卷圣旨,摊开呈在秦沧眼前,“这份圣旨可是你亲自撰写的。”
秦沧本带着疑问去看,但是只看了几句话,他本就迷漫着死气的脸更加的难看,“这你在哪找到的!”
因为说的太急又带起了一阵咳嗽声。
秦烈握着圣旨的手猛的抓紧,垂下眼帘,掩下情绪,“这么说你是承认最早对我下毒的不是皇后而是你!”
“是……咳咳……我……”最终还是瞒不住,当年他一念之差酿下大错,等他醒悟时,已经晚了,当时工于心计的他便将一切推到了皇后身上。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他才下决定将小小的秦烈送到了东泰国。
而这一瞒就是二十年,却没想到在临死之间,真相还是浮出了水面,众叛亲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烈儿,对不起……”秦沧的声音中除了虚弱就是悔恨。
秦烈听得出,却无法原谅,他将圣旨放在秦沧的枕边,然后转身,在迈步离开时停了一下,道:“一路走好。”
而随着他离开,龙息宫很快就只剩下孟一一个人,秦沧用尽全力的握住他的手,“我有预感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先前答应我的事情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