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墨莲谴出马车后,宇文悠然第一时间唤出暗蝶,问道:“密室那里进展如何?”
暗蝶如实相告,“回殿下,首领已经找到女皇,但女皇身体内被大长老下了能追踪行踪的盅毒,女皇坚持不肯离开密室。”
宇文悠然按住胸口,“立刻带我过去。”她要见母皇,迫切的想。
暗蝶吩咐另一名影卫去将达奚梨素带回马车,然后便带着宇文悠然隐去了身形直奔密室入口所在。
这个密室入口离大长老的府邸并不算太远,是一所很不起眼的两进院落,暗蝶告诉她,这所院落是一位商人早年在上京购置的,后来离京后便只留下一名老仆常年照看院落。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上京并不在少数,所以一般人并不会起疑。
若非暗影在跟踪宇文凌霜时,察觉她从密室出来后,身上残留有饭菜的味道,这才猜测这密室可能有另一个入口,他号令影卫将周围的民宅一一排查,这才有所发现。
看着面前的密室入口,宇文悠然第一次感觉到胆怯,她抹去了脸上的乔装,在悠长的甬道中每走一步,她内心的恐慌便会多一分,记忆中母皇一颦一笑的模样也越发的清晰。
而甬道另一侧,宇文凌舞也同样的忐忑,她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抓紧暗影的手。
在踏出甬道前,宇文悠然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出最后一步。
四目相对,床上的身影与她记忆中的母皇模样
渐渐重合在一起,虽然憔悴许多,但却真的母皇。
宇文悠然隐匿多年的脆弱倾巢而出,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浸湿了眼眶,她加快步伐跪倒在床边,只道了一声“母皇”便泣不成声。
宇文凌舞手指颤抖的抚上她的脸颊帮她擦拭着眼泪,她并未见过宇文悠然长大后的模样,虽然从暗影那里得知她已经换了样貌,却不曾有半点排斥,泪早已洗面,哽咽道:“然儿,母皇让你受苦了。”
宇文悠然拼命的摇头,“是女儿不孝,没能早点发现”
“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宇文凌舞将宇文悠然拉起紧紧的抱在怀中,母女相拥而哭,暗影退入了与宇文凌霜书房相通的甬道,将这狭小的空间留给两人。
宇文凌舞动作轻柔的抚过宇文悠然的五官,“你的事你影叔都已告知于我,细看这眉眼确实有几分晴公主的样子,她还好吗?”
宇文悠然知道母皇口中的晴公主指的便是陶妙筠的生母东泰国长公主,“女儿去时,她已过世多年。”宇文悠然将她知道的关于长公主的事情都讲给了她听,泪意倒也止住了几分。
宇文凌舞幽幽的叹了口气,“命运弄人,没想到当年一时戏语却一言成機。”
宇文悠然这才知道当年东泰国长公主与母皇同时查出怀孕时,曾戏笑肚中的孩子缘分匪浅,也许,这缘分真的是当时埋下的。
母女一番互诉衷肠后,宇文悠然唤回暗影,“影叔叔,母亲真的不能离开吗?”
“我几次诊脉均未曾发现盅毒的踪迹。”对于此事,暗影也一直拿不准。
宇文凌舞覆上她的手,“然儿,这么长时间母皇都捱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有你影叔叔在,她不会让我出事的,切莫因小失大。”
这个道理宇文悠然岂会不懂,她心中已经暗暗有了决定,“母皇放心,女儿一定尽快接你出去。”
“母皇相信你。”
这对母女情深意切,而宫中的那对母女却各怀心思。
宇文凌霜看了达奚丰赡亲笔说书的书信后,讥笑的看着宇文瑶儿,“他这封信是写给谁的你最清楚不过,你还真能自欺欺人。”
自知真相的宇文瑶儿上前从她手中将信抢回来,宝贝的折起,“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明日早朝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但事后,达奚丰赡必须是我的。”
“算你识相。”宇文凌霜不疑有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寝宫,看着依旧站在外面的夏侯毅越发的轻视,“女皇已经放过达奚梨素了,夏侯小将军也不必再守在这里,女皇也是女人,有时候在某些地方强势一些也未尝不可以。”
听出他的暗示,司空淼按捺着心中的恶心,抱拳道:“多谢大长老提醒,但在女皇未主动召见我之前,我还是守在这里。”
他这样的回答让宇文凌霜越发的看不起夏侯毅,反正他的命也不长,又何必跟他废话。
明天,一切只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