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可没吓傻,公主可不知道,当时就只听见她喊救命的声音了,我还以为她是个不通水性的呢!”
说完后,还不忘挤兑申屠巧嫣,“申屠小姐你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你不累我听着都累,朱雀,那我的酒囊来,给申屠小姐润润嗓子。”
她身后的丫鬟还真取了个酒囊递给申屠巧嫣。
申屠巧嫣碍于宇文筠然在,不好发作,僵硬的扯出了个笑容,“多谢夏侯小姐美意,不过我不喜酒,这酒夏侯小姐还是留给自己吧。”
夏侯楠也只是挤兑她,申屠巧嫣若真的接过去喝,她还未必肯呢,这里面可是她从祖爷爷的酒窖中偷换出来的难得一见的烈酒,她为了避免忍不住一次喝完,还给自己设了个规矩,一个时辰只能抿一口。
这一想竟然有些馋了,算算时间,这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她可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直接从朱雀手中拿过酒囊打开小抿上一口。
浓郁的酒香四溢,闻到这酒香,宇文悠然的眼前突然浮现过一道醉醺醺的身影,他也是酒不离身,一时竟有些失神。
夏侯楠意犹未尽放下酒囊,看到宇文筠然直勾勾的落在她酒囊的目光,第一反应就是将酒囊抱在怀中。
实在是平日里在军营中觊觎她酒囊人太多了,她只是本能的反应。
宇文筠然筠然这才回神,敛起刚刚不经意流出的思忆。
夏侯楠却又误会她刚刚是被酒香吸引,只能闻不能喝的感觉她再懂不过了,豪迈的将酒囊递向宇文筠然,“公主可想来一口。
申屠巧嫣嗤笑道:“夏侯小姐快莫要逗我们笑了,公主乃千金之躯,怎”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宇文悠然竟然伸手接过了夏侯楠的酒囊,而且还抿了一口。
这还是宇文筠然生平第一次饮如此烈的酒,火辣辣的酒水穿喉而下,灼热了每一寸皮肤,整个人竟有些熏然,可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原来,这就是他平日的常态。
云苍国营帐中,已然微醺却神志清醒的秦烈执樽与席下的司空淼推杯换盏,“紫月国此恩,秦烈铭记于心,来日必当相报。”
司空淼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看着秦烈一头的雪发,他不由在心中假设,如果当时他发现公主殿下被宇文瑶儿毒杀,他又会如何,是否也会一夜白头。
然而,公主殿下未死,他也未曾及早发现,这个假设显然是不成立的。
“如果我紫月太上皇欲以皇女与陛下联姻呢?”
秦烈停下了倒酒的动作,“据寡人所知,贵国除女皇外,并无皇女,司空公子莫不是喝多了。”
司空淼抬眸直视着他,“陛下有所不知,我紫月女皇尚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妹妹,打出生那日女皇便将她交由国师抚养,如今年方十八,正是待嫁的年纪,太上皇赐名宇文筠然,如今我紫月太上皇有意两国修秦晋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司空淼刻意在“筠”的发音上加重了语气。
联姻一事,自然不是他擅作主张之举,而是他前两日收到的太上皇口谕,太上皇此举,显然是欲要成全公主殿下。
秦烈在听到名字时,周身的温度便已降了几分,心中亦有了几分恼意,以“筠”命名,这紫月国的太上皇还真是有心。
他继续斟酒,“寡人自登基之日便曾昭告天下,寡人的后宫只为一人而设。太上皇如若不觉得委屈贵国公主的话,寡人倒可以从我云苍国皇族中择适龄男子交由贵国公主挑选。”
他确实也值得公主对他如此,司空淼再次紧逼,“如果我说非陛下不可呢?”
秦烈周身气势瞬间冷到了极点,“那便没有再商谈的必要了,贵国大可现在撤兵,来人,送客!”
引砚和引风掀帐而入,眼中很是迷茫,虽然不知道司空淼是如何触怒了陛下,但却并不妨碍他们执行秦烈的命令。
“司空公子,请!”
“哈哈哈!”太上皇有心成全要将公主送到你面前,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可怪不得旁人,司空淼笑的风华绝代,“陛下果然是专情之人,既然陛下不愿,我紫月又岂有强求之理,来,我敬陛下。”
秦烈盯着他看了足足二十息,这才举杯,“寡人希望这样的玩笑到此为止,请!”
“自然。”司空淼满饮一杯后,从衣袖中取出一细长的锦盒,“这里所装乃我紫月二公主的一幅画像,还请陛下莫要推辞代为保管,若日后公主在紫月国觅得佳婿,再请陛下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