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木什么都没有说,抱起秦烈跟在南宫萧然身后下了山。
来到妙春堂后院,在暂时压制了秦烈的内力后,南宫萧然向南宫沫要来了纸墨,快速写好一封手信交给南宫沫,“你现在立即动身,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梁城,亲手将此封手信交给达奚丰赡!”
手信在宇文筠然手中变了形状,尽管南宫萧然在信上对两人切磋的经过只是轻描淡写一笔代过,但若非两人受伤匪浅,南宫萧然又怎会着重点明,劳烦暗影前去为秦烈疗伤。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宇文筠然自己并未察觉,她问出此话时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凤阳城,妙春堂。”达奚丰赡明白兹事体大,暂且搁下儿女私情,如实道来,“送信的自称南宫沫,江湖人称诡术妖姬,一年前离开罗刹殿,定居凤阳城,以一家药铺谋生。”
宇文筠然是认得南宫萧然的字的,自然清楚这封手信的真假。
药铺,那便应该有大夫,就算医术比不得影叔叔和孟神医,但聊胜于无,“暗蝶!”
看到暗蝶现身,宇文筠然立即吩咐道:“传立即传信于影叔叔,讲明经过,请他折道凤阳城。”
暗蝶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必了!”达奚丰赡出声叫住她,“我昨天便已联系影卫通知暗影首领,如果没什么意外,他应该已经到了凤阳城。”
太好了,影叔叔已经赶去了!有影叔叔在,那他应该不会有事!
宇文筠然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暗蝶,即可确认影叔叔的行踪!”
“然儿不用
麻烦了。”
母皇!
宇文筠然回头,看着向她走近的母亲,又没有在周围感受到影叔叔的气息,忍不住的确认道:“母皇,影叔叔……”
宇文凌舞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昨天收到影卫的传信,我们刚巧离凤阳城并不远,母后记挂你,这才没有和你影叔叔一道去凤阳城。”
宇文筠然心里的石头这才总算落地,“然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傻孩子!”宇文凌舞目光转向旁边的达奚丰赡,经此一事,她对达奚丰赡是越发的满意,若不是然儿心有所属,她真的很中意这个孩子。
“你能如此顾全大局,本宫很欣慰。”
达奚丰赡温润儒雅的行礼,“太上皇谬赞,达奚不过做了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太上皇和公主殿下若无其它事情,达奚告退。”
宇文凌舞点头,“你这一路舟车劳顿,回去好生休息。”
目送达奚丰赡离开,宇文筠然突然想起南宫萧然在手信上提到的一事,蹙眉求证道:“母后,画像一事……”
“没错,是我命人送去的。”宇文凌舞对她问起画像一事一点也不意外,遣退身边的人,慈爱的看着宇文筠然,“然儿,母后实在不忍你为了紫月国遗憾终身,当年令人送去画像也是想为你们留下一线可能,未曾想到他竟然会三年后才打开画轴。这里只有你我母女两人,你告诉母后,他这次找来你打算如何做?”
“我……”宇文筠然顿了一下,眸色黯然了几分,“我会当面和他把一切说清楚的。”
“然儿,难道你真的忍心和他相忘江湖。”宇文凌舞看着她满满的都是心疼。
“不然还能如何。”宇文筠然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想的我未曾没有想过,可云苍国三皇子并非皇室血脉,他和我一样都没有选择,不是吗?”
“然儿!”宇文凌舞将她揽入怀中,“假设你和他身上没有皇位的桎梏,你会和他重新在一起吗?”
会吗?
如果没有皇位的桎梏,她和他之间应该会有另一种可能吧。
宇文筠然扯出一抹苦笑,“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又何必要去假设徒增烦心。”
“为什么不可能!”宇文凌舞轻抚着她的秀发,“不论紫月还是云苍,缺的还不是皇室血脉继承人,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宇文筠然的心动了一下,随即摇头,“母后莫要说笑,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宇文凌舞终于将她酝酿了许久的决定道出,“你和他的孩子,若是女儿就归于我紫月国,若是男孩就归他云苍国,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宇文筠然震惊的从她怀中抬起头,结巴道:“母后莫……莫要说笑。”
“傻孩子!”宇文凌舞含笑看着她,“你哪里觉得母后是与你说笑。”
一直笼罩在宇文筠然头顶的乌云好似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丝曙光降临,可随即宇文筠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