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必如此麻烦。”蒋凌宏与宇文筠然在路上就讨论过此事,“来人。”
就侯在门口的德公公将目光从徘徊在不远处的宫女身上收回,甩了下手中的浮尘,转身进了御书房。
蒋凌宏对吩咐道:“你去一趟慈宁宫,将女皇请到此处,不管她问你什么,都不必隐瞒。”
“是!”
等退出御书房,德公公对今日当值的宫人敲打道:“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都拎清自个的身份,别失了本分。”
慈宁宫
掐着太皇太后午憩进宫前来探望的宇文筠然听完刑嬷嬷耳语,起身走出寝殿,“皇上这个时候找本宫何事?”
紧跟在她身后的德公公恭谦的回道:“洛王爷进宫了,皇上让奴才请女皇移驾御书房。”
哦?倒是比她想的要早一些,如此看到浅陌歌那里也应无碍。
在御书房外,德公公识趣的停下了脚步。
宇文筠然前脚刚刚迈过御书房的门槛,便感觉到一束目光射了过来。
这身形像极了皇姐,不会错的!
可她若是筠儿,那又为何会成了紫月国的女皇!还有皇上又为何将她与筠儿撇的那般干净。
这中间到底有何隐情,
蒋云洛并未掩饰他眼中的不解和疑惑,“蒋云洛见过女皇陛下!”
“王爷不必多礼。”宇文筠然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不等蒋云洛开口,她就已摘下面具,“洛王,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本宫即可。”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世隔三年再亲眼看到这张容颜,还是让蒋云洛有些失神,“你究竟是谁?”
宇文筠然意外的看向蒋凌宏,“怎么,皇上还没告诉洛王吗?”
蒋凌宏手捻着佛珠,道:“朕说的他未必会相信。”
“不错,我要亲口听你说。”回过神的蒋云洛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波澜,“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至今日,宇文筠然依旧不觉得她当年帮着何剪烛脱身一事有错,但却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欠蒋云洛一个解释。
宇文筠然没有丝毫隐瞒的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这自然也包括何剪烛的态度。
蒋云洛落魄的坐下,喃喃道:“她明知道浅歌并不在意名分,又何必如此,岑儿还那么小,她怎么忍心呢?”
“洛王爷!”宇文筠然蹙眉打断他,这三年来虽与何剪烛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们的情谊却只深不浅。而且何剪烛心中的有些话,也只能跟她说,何剪烛曾不只一次的反问自己她当年带岑儿一起离开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可宇文筠然看得明白,岑儿是她活着的唯一支撑,若真母子分离,最先撑不下去的必然是她。
如今想起凤阳城与何剪烛分别时的一幕幕,宇文筠然依旧觉得当年带岑儿一起离开是最正确的决定。
现在,听到蒋云洛如此说,难免要为何剪烛抱不平,“你们或许不在意,但何姐姐介意,她离开也是在成全她自己,岑儿的身份,我们都心知肚明,将他留下未必会是最好的安排,而且,你又如何忍心看他们母子分离。”
蒋云洛也知他刚刚那么说确实不恰当,“女皇误会了,本王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话请王爷以后不要说了,而且,洛王爷请放心,有影卫在暗中保护她们,她们身处何处都不会受半点委屈。”
对于这点,蒋云洛自然是相信的,“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女皇能答应。”
“王爷请说。”宇文筠然也知他刚刚那么说并非有意,再开口语气也和善了许多。
“本王想要书信一封,可否请女皇帮忙转交给她。”
何剪烛只是不愿与他们相见,但却并未说过书信也不可以。
待宇文筠然点头应下,蒋云洛便直接借蒋凌宏御案上的笔墨当场书信一封交于她。
宇文筠然将信收起,“洛王放心,这书信本宫一定会让人送到何姐姐手中,但能不能收到回信,还要看何姐姐的意思。”
“本王明白。”蒋云洛自然知道此时事强求不得,“这个时间,母后想必已经醒了,皇上,女皇,本王告辞。”
等她离开后,宇文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不知皇上这里近两日可收到与罗刹殿相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