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蒋潼震惊的连手上的痛都顾不得了,她听得出皇上这是动了真格,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那她的云霞殿和冷宫又有什么区别。
不行!她不要!
可蒋凌宏压根不给她靠近求情的机会,转身就向着来的方向阔步离开。
蒋潼有心想追,却没德公公拦下。
“良妃娘娘,听咱家一句劝,你此刻追上去只会火上浇油对您没什么好处,反而您的手腕再不及时医治,恐怕就真的废了。”
德公公并非在吓她,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她折断的手腕比之另一只肿了不少,还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色。
如果换个人这么说,蒋潼未必会在意,但德公公的话她却不得不听进去几分,不甘的将目光从已经走远的蒋凌宏身上收回,焦躁的呵道:“御医呢,也都死了吗!”
宇文筠然出宫后,既没有去云苍国的驿所,也没有回紫月国的驿所,而是吩咐马车径自驶到了陶府门前。
她刚下马车,早就侯在门口的管家就迎了上来,“老爷就猜到女皇出宫会过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老奴给女皇带路。”
“有劳管家。”从踏进陶府,宇文筠然整个人都柔和几分。
等宇文筠然来到用膳的前厅时,陶妙淑、陶妙琴、陶知昆、陶知栋和小昭所有人都在,丫鬟婆子都在有条不紊的张罗早膳。
很显然,所有人都在等她,宇文筠然的心又暖了几分。
陶府对她,是家一般的存在。
陶行知招呼所有人落座,一顿规规矩矩的早膳却别有一番温馨。
用完早膳,陶行知将拭手的帕子递给管家,对陶
知栋和小昭道:“祈王府小世子现在就在后院的柴房中,要怎么处置你们两个看着办就好,为父只有一点要求,留他一条命,不可让皇上难做。”
祈王府小世子不是被皇上扣押了吗,怎么会在陶府?
陶氏兄妹只是诧异了一下,便想明白了,怪不得今早会等大姐一起用早膳。
陶知栋起身离席重重的磕头道:“栋儿谢父亲,父亲放心,栋儿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转向宇文筠然,“谢谢大姐。”
后知后觉才明白怎么一回事的小昭难掩激动,跪倒在陶知栋身旁,“小昭谢过陶伯父,谢女皇陛下。”
“自家兄妹不必客气,这一切都是他平日作恶多端自找的,搜集他的罪证并不费什么功夫,一切还是仰仗义夫在京都的人脉。”
宇文筠然说的是实情,祈王府在朝中虽谈不上只手遮天却也不容小觑,祈王小世子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并非一天两天,但却一直没有官员上奏此事,自然也有其中的缘由。
陶行知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京都旧撩中走动,这才有蒋凌宏的御案上堆成小山的弹劾蒋锐的奏折。
陶行知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并不觉得他这么做有错,“好了,你们去吧。”
等陶知栋和小昭离开,她们也从餐厅移步到前厅,陶行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陶知昆,目光却看向陶妙淑,“这里有一封我亲笔书写的退婚文书,我已让管家备好东西,昆儿你亲自送到廉清王府。”
“是,父亲。”陶知昆谨慎的手下书信,收好后,这才向外走去。
在听到退婚文书时,陶妙淑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沉稳。
宇文筠然嘴角噙笑的看着她,她也算是得偿所愿。
整个大厅里,心思最复杂的就要数陶妙琴了,她是又开心又伤怀,一双杏眸浮起氤氲,偷偷的用帕子拭去眼角跑出来的泪珠。
可她的小动作却没瞒得过这殿中的任何一个人。
陶行知心中也别是一番滋味,女大不中留,儿女们有儿女们的路要走,他这个做父亲的以前亏欠她们太多,现在能做的也有限,索性趁着今日,把一切都交待了。
“老王妃昨日差人传话时提起,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她有意将婚事提前,琴儿你的意思呢?”
宇文筠然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老王妃为何会如此,以太皇太后现在的状况,婚事确实宜早不宜迟。
还沉浸在以后就她一个人留在京都的悲伤中的陶妙琴也没想到会突然转到她身上,也忘了羞赧下意识的就看向陶妙淑。
陶妙淑也从解除婚约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沉思了一下道:“可是因为太皇太后”
陶行知虽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陶府和廉清王府的婚事已经因为你们的孝期耽搁了三年,如今又退了一门婚事,为父今早也查了,下月初八确实是个好日子,只是时间匆忙,倒是委屈琴儿了。”
“父亲,琴儿没关系的。”陶妙琴总算是回过味来,脸上已是娇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