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冉发现自己从穿越之后就是闲杂人等了,貌似每天不用工作也有饭吃的日子也不错,比之前熬夜拍戏,只等着盒饭的日子要好多了。
何况昨天听兰嬷嬷说到过了三十岁就能拿退休金遣散费,叶冉冉忽然就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呀。反正古代、现代哪里都是活着,能回去更好,不能回去先当作旅游好了,反正这王府花园比故宫漂亮。
优哉游哉的下楼,叶冉冉琢磨着今天该做点什么。试试溜出王府,瞧一瞧古代的生活环境吗?还是真的来个王府一日游,在这里先观个景,回头找个有亭有桥、水榭花鸟兼有的地方再睡个午觉吗?
可来到一楼大厅,叶冉冉就发现情况有变。那二十几个姑娘一字排开站在大厅里,却鸦雀无声。难怪叶冉冉醒来连个人说话都没有,敢情都戳在这里呢。
听到叶冉冉的脚步声响起,那些姑娘们都悄悄的回头,但没人敢有大动作,只是有人侧目,有人斜视,仍旧没人敢说话,眼神里却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是虾米情况?
叶冉冉一时好奇,又满心的懵懂,不知道这些姑娘唱的是哪一出。正在想着,就听到门外一声咳嗽,随即一个瘦削的老头走了进来。
那老头该是有多瘦啊,就好像是一根竹竿挑着一件长衫似的。可就算如此消瘦的身形却挺的笔直,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视线淡漠的向众人扫视过来,最后落在叶冉冉的身上,叶冉冉忽然就是一个激灵。
“岑师傅好!”那些姑娘们毕恭毕敬的俯身施礼。那瘦老头只不过捻着胡子微微点头,随即又是一声咳嗽,才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下来。
只是那老头坐着好半天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眼望着门口应该是在等着什么。叶冉冉好奇,虽然没有和那些姑娘们站在一处,却也贴着楼梯边上站好,一样的向门口看去。
直到脚步声响起,叶冉冉就看到先进来两个青衣的杂役,抬着一张花梨木的条桌进来;接着又是依次几个杂役摆着圆凳、香案进来摆好。最后才是两个十来岁的小童,一样的青衣小帽,却长的十分俊俏,眼睛里都透着灵气。
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只玛瑙香炉,进门将香炉放在香案上点了起来,另外一个怀里抱着一个长条形的物事,乍一看是个匣子,放下打开了叶冉冉才看明白,那是一个琴盒,里面装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瑶琴。
这老头是谁呀,这么大的排场?叶冉冉心里诧异,愣愣的又看向了那个岑师傅,正好那老头也向叶冉冉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一碰,叶冉冉就感觉到那老头的眼底有着一股冷漠的气势,很是逼人。
等那两个童子将瑶琴摆好,香炉里的薰香也飘出一股淡然的香气,那老头才又咳嗽一声,站起身来到瑶琴后做好,左手抚琴,右手弹拨几下,然后又反复的调试着,直到最后把琴音定准,却自始自终一句话都不曾说。
叶冉冉心里更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兰嬷嬷的影子。若是平时,有个这么大阵仗的人物驾到,兰嬷嬷不是应该一脸恭维的在左右伺候着吗?现在怎么却不见人。
叶冉冉正使劲儿的琢磨着,忽然就听到琴音响起。那琴声犹如湍急的溪水,又似跳跃的游鱼,仿佛激荡回旋、又转而溪流娟娟;时而张扬高亢、时而低沉委婉,但是听那曲子竟然可以将人带入一片盎然生机的大自然之中。叶冉冉抬头一看,就见那如此优美的琴声竟然就是那个瘦削的老头弹奏出来的。
只见他指尖飞舞,犹如在琴弦上跳着优雅的舞蹈,那双大手虽然细瘦无肉,但灵活的好像就是那跳动的游鱼在水波中嬉戏;又似轻盈的鸟儿在树林间飞舞。
一时间,叶冉冉被那琴声吸引了,竟然把满心的好奇都抛开了,只剩下细心的聆听,深受感染。
“铮……”的一声响,瑶琴最后的尾音就像是溪水奔入了大河,那优美的旋律虽然最后消失不见,却使人感觉那绵长不息的滔滔河水才更引入遐想,心中激愤。
“这一曲是老夫新作的,你们谁听懂了?”那位岑师傅终于开口讲话,声音有些暗哑,也难怪他总是咳嗽了;又带着点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但语调舒缓平和,有着一种自然的穿透力,带着厚重的威严。
那二十多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仍旧无人开口。别说开口,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把头又低了几分。
岑师傅的眼神在那些姑娘脸上一一看过去,最后才转开视线,看向了叶冉冉。似乎是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刚才听的仔细,可曾听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