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倒是显得气氛缓和了不少。盈姑娘也不那么气愤、尴尬了。
又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琴盒,再抬头看看叶冉冉那一双坦诚又平和的双眼,盈姑娘微微咬唇沉思片刻,这才双手将那把“西域怜香琵琶”接了过来,说了一声:“那就多谢了,日后若有需要,盈盈定然鼎力相助。”
说完,潘盈盈双手抱着琴盒,叹了口气大步出了大厅。身形妙曼轻盈,但隐隐带着一丝落寞神伤的味道。
叶冉冉直到目送着盈姑娘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头看一眼犹在站着瞪视自己的姑娘们,小手一挥:“都散了吧,热闹没有啦。以后有我叶冉冉的地方,你们就别看热闹了,打不起来的。”
说完,叶冉冉径直上楼去了,只留下那二十来个姑娘面面相觑,心里对叶冉冉却已经是又恨又怕。
实在不知道叶冉冉这丫头究竟有多少的能耐,能让兰嬷嬷栽培,王爷袒护,现在就连岑师父都心灰意冷,盈姑娘也落寞神伤了。
“主子,那个叶冉冉倒真是会做人啊。”赫连铭勋回到书房,阿文走过来摆上一壶茶,看似随意的说了这样一句。
要知道,刚刚阿文随着王爷虽然没有进门,可在门外候着也把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极其真切。
先是为了那个叶冉冉一脸的傲然微微折服,继而又因那一曲《十面埋伏》想到了戎马生涯、战场拼杀;最后见岑师父都落寞而走,本来以为叶冉冉和盈姑娘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却没有想到最后却峰回路转,叶冉冉竟然以琵琶相赠,倒是让盈姑娘有些难以自处,显得众人皆小气,唯独叶冉冉一人光明磊落了。
赫连铭勋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单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扶额,低头沉思一会儿。直到阿文以为主子不想说话,将要退下去的时候才说道:“悄悄派人跟着她。”
“啊?”阿文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过来,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了。
却听到赫连铭勋补充道:“我原以为她毫无心机,是个单纯的女子。此次看来又完全不是。单单是她那一首《十面埋伏》就可谓大气凛然,普通女子绝非有这样的胸襟、气魄。更何况,她最后将琵琶送与盈盈,说是以琴会友,实则却是有收买人心之嫌吧。”
“啊!若是听王爷如此说来,这个叶冉冉倒是颇有些不简单呀。”阿文这才恍然大悟,仔细想想,真的感觉叶冉冉的一言一行看似都直白磊落,可越是这样就越是难做。试想哪个风月楼的女子不是想着尽力讨好,努力卖弄,只求能够在王爷面前受到关注,又巴望着能得到王爷的赏赐。
即便是清高如盈姑娘,却也对王爷赏赐的东西珍爱有加。可叶冉冉不但大气的将琵琶相送,还是在那样的一番情况之下。竟然也得到了盈姑娘的允诺,日后相助,这分明是别有用心吧。
“我这就去。”阿文立刻转身出去,如何安排人暗中监视不说。赫连铭勋独自坐在书桌后面却更感头痛。
自己这王府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可为何偏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要混进来?为的又是何等目的?而那个叶冉冉,到底是归何人指使?
反复的想着,赫连铭勋觉得胸中郁结难消,索性叫了一声“狼牙,拿酒来吧。”
等到狼牙将一瓶上好的“竹叶青”送到赫连铭勋的桌上,他却因为那碧绿如玉的瓷瓶和里面清新甘冽的酒香微微失神。
叶冉冉总算是得了个安稳时间,这一个下午过的清闲,竟然连兰嬷嬷都不曾过来扰她。
叶冉冉问过喜梅,才知道兰嬷嬷应一位将军府的小妾之约,两人去寺庙烧香了。而那个将军府的小妾以前就是风月楼里的姑娘,也是兰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在虽然是一房妾室,可也算是荣华富贵,又得将军宠幸已经身怀有孕,此时更是感激兰嬷嬷的栽培,才邀她同去的。
“难怪这样的大热闹都不见兰嬷嬷了。”叶冉冉嘻嘻一笑,又恢复到原本的那一副随性的模样。等喜梅去做事了她也好好的睡了个午觉,下午起来在后院溜达着,有意无意的在找那只和她一起穿越过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