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都面面相觑,似乎在说:既然是个死女人,还要我们看什么。
“宋医官,你三番四次咒冉冉死,不知是何用意?”久不露面的赫连铭勋终于踱着小方步出场了。而且脸色淡然,口气平和。
“你死哪儿去了?再不进去看看,你那女人就真的死了。”宋青的眼睛刚刚被松脂粘的几乎睁不开,现在倒吊着那些还未凝固的松脂又向头上流去,这才能够睁眼视物。却因为看到赫连铭勋一副悠哉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冉冉为何会死?”赫连铭勋保持着装傻充愣,直到看着宋青想要吃人的眼神射来之后才恍然大悟:“你对她做了什么?冉冉无辜受伤已经够惨了,你身为医者为何不好好的医治?唉,现在想想,死就死吧,反正她对自己的美貌极其爱惜,打从她见过自己腿上的伤,想着要留下那么大的疤痕开始,就总是闹死闹活的。现在也算是你给她一个口实、一个机会。”
赫连铭勋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她要死就死吧。可是宋青,你我相识的一场,你却将我的女人逼死,这笔帐我们慢慢再算。”
听到赫连铭勋竟然说“这笔帐如何的算?”宋青气的咽下一口唾液。
可满嘴都是松香味儿,呛得宋青大声的咳嗽起来。咳了半天才道:“我治,我治,你去看看把她弄起来,我有数十种法子能去掉她腿上的疤痕。只是让她快点告诉我如何去了这松脂啊。”
“死都死了,还怎么去看?”赫连铭勋背负着双手,仰头看着在树上来回摇晃的宋青,叹口气又摇摇头,那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叶冉冉惋惜,还是因为宋青现在的模样无奈。
“我才不信她真的会死呢。”宋青坚决不信的理由是:赫连铭勋不会轻易动情,若那个女人真的被他宠到如此程度,竟然放任她和自己作对,可见那女人对他的重要性了。可如此重要的女子,赫连铭勋绝不会让她去死。
“她不会死,可你也未必能好好的活着。反正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赫连铭勋悠然自得的说着,好像面前树上挂着的是只蚕蛹,屋里抹脖子要自杀的也不是他的女人,最多他就是个路过的而已。
“勋,相识十几年,我第一次见你如此对一个女人上心的。你放开我,我自然会好好的医治她。不是因为她有如何的能耐对付我,而是我笃定你以后会因为这女人吃大亏,所以我乐得所见。”宋青冷冷一笑,也不再挣扎。
反正话已经说的如此决绝了,他才不信赫连铭勋真的看着自己在这里吊死。屋里那个女人也是,宋青倒是想要看看她能装死到什么时候。
“切,不好玩啦。”叶冉冉好像诈尸似的从窗边坐了起来。脖子上还带着鲜血,可她竟然伸手在血上一抹,然后把那满手的鲜血含、入了口中。
“呕……”宋青身为医者,死尸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可他第一次见着有人喝自己的血还喝的如此快意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作呕,险些吐了出来。
“切,一点见识都没有。这是玫瑰花汁调和了蜂蜜。”叶冉冉美滋滋的又舔舔手指头上的“血”,笑的很是得意。
哼,那替身演员是白做的吗?她可是学到不是做道具的真本事呢。这玫瑰花碾碎了挤出花汁,颜色和鲜血差不多;不过就是稀了点,所以调和上少量的蜂蜜,颜色、粘稠度都和真的血相差无几,而且距离近了也几乎分辨不出。
当然,这只是感观上的作用而已,若是仔细去闻,那花汁和花蜜清香、甘甜,怎么会和腥臭的血一样的味道呢。但宋青整个人被吊的那么远,头脸又都被粘稠的“松脂”糊住了,就算是叶冉冉把那花蜜送到他面前也未必就能闻到的。
“你……你这狡猾的女人。”宋青气的险些翻白眼。不过见叶冉冉又把那些血色的花汁、蜂蜜往脸上擦涂了两下,心里又是忍不住的一阵作呕。有时候你知道是一回事,可你眼睛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心里这一关还真是难过啊。
“切,不懂了吧。蜂蜜和玫瑰花汁都是美容的佳品,我这是给自己做个面膜,美容呢。就算是你不给我治腿,我自己也有的是办法。各种花汁、花粉、花蜜拿来泡澡,美腻了。”
叶冉冉虽然说的随意,可宋青耳鼓发胀,脑袋发晕,眼前想着方诺用玫瑰花汁泡澡的样子,那……那不是好像泡在血池里!!
叶冉冉说的畅快,偷眼瞄了瞄吊在树上的宋青,见他那种恶心巴拉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玩儿的该到时候了。总不能真的把宋青得罪了吧。何况他还是勋的朋友,多少也该卖个面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