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皇上就在前面的亭子里,你自己过去面圣吧。记着,千万要守礼啊。”那位公公伸着兰花指向前方一指,意思是他就能带路到这里了。
叶冉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前面是一座假山,那红色琉璃瓦的亭子隐在山后,只露出一个飞檐的角来。而且那假山上还爬满了绿萝与紫薇花,乍一看很是清幽的一处所在。
“哦,那就谢谢公公了。”叶冉冉像模像样的福了福身子。那公公看了这才放心下来,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叶冉冉沿着鹅卵石的小路款步走着,不急不躁的。反正是皇上要见她,也不是她要见皇上,走的急了反而显得自己没有风度了呢。
而山后的亭子里,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端坐其中。一双深邃的凤目看向了那条小路上走过来的女子。虽然距离尚远,但这女子步履轻盈,神态自若。纵使只有她一人步步超前,仍然不见惊慌与紧张。
试想这里可是皇宫,别说是一介宫外的女子初次入宫,就连宫里品级稍低的嫔妃都不曾如此的淡定自如,这女子满腹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
但走的近了,能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才觉得讶然失效。他还以为是多么绝色的一个美人,能将从不近女色的五弟收的服服帖帖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姿色清丽、眉眼传神,倒是不见多么的艳丽妖娆了。
叶冉冉刚绕过假山,就见亭中一抹明黄。也不避讳什么,直接抬眼向里面看去,心中就是一颤:这皇上长的真是好看,和赫连铭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
不过略有不同的是这男子比赫连铭勋更为壮硕些,他坐着看不清身高,大概兄弟二人也差不多吧。但最有不同的是皇上的眼神深邃中闪着城府,与赫连铭勋幽深的睿智大大不同。
或者说,皇上的心思是海底针,万万难以猜透就是了。倒是赫连铭勋应该更为单纯一些,长的嘛……赫连铭勋更为俊美,皇上则是更为阳刚。
“既然来了,就走到近前吧,为何还站在远处张望?不怕失了礼数吗?”皇上终于开口,但并不觉得脸色阴沉,声音也是清朗的,看似心情还不错。
叶冉冉笑了笑,快步走进了亭子。但如今见着皇上了,却怎么都跪不下去了。明明和嬷嬷学了一个下午的,如今看着皇上和赫连铭勋颇为相似的一张脸,觉得这一跪就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最后,叶冉冉还是选择蹲礼,福了福身,叫了一声:“万岁爷,吉祥。”
“吉祥”这个词是清朝才有的,这个天旭国的礼节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但如今叶冉冉蹲身低头,发丝轻柔的自肩头拂落,倒是颇有一番韵味。又说了这么一句吉祥话,倒是颇为的讨巧。
皇上自来听人家都是山呼海叫的“万岁,万万岁”,如今还是那个称呼,却又有不同,倒是觉得新鲜。再看叶冉冉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女子倒是颇有几分的机灵与神韵。
皇上笑道:“你可知朕宣你进宫,所谓何事?”这句话说的不温不火,但其意思可是大了去了。
若是叶冉冉答的合了皇上的心意倒是好,若是答错了让皇上不满意,大概就会借题发挥了。
叶冉冉从来都不是傻子,穿越之前也看过不少的电视剧和小说;再不济,做替身时候的剧本都看了不少了,心知这皇上是有意考考自己,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出难题呢。
而且叶冉冉还半蹲着身子,保持着福礼的姿势,皇上没有叫她平身,她是不能起来的。再犹豫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两个膝盖一阵阵的发酸,小腿肚子都有些抽筋的感觉。
叶冉冉索性就直起了性子,由福礼改为了抱拳,“圣意高深,不敢妄自揣摩。但也猜想到一星半点,是不是皇上准了恭亲王的折子,要成全我们一对有情人呀?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叶冉冉今后必定为皇上早起烧香、午间拜佛、晚上念几遍诵经,谢天恩、谢皇恩浩荡,更谢过皇上心胸宽似海,气度高过云。”
“啊?哈哈,你这小女子倒是最甜,拜年的话儿说的真好听。”皇上愣了愣,没想到叶冉冉如此的狗血加马屁。
何况皇上也曾经多方打听过这个让赫连铭勋着迷的女子,得到的回复都是说这女人如何的呆傻不羁,粗枝大叶。别说能配得上恭亲王赫连铭勋,说她能嫁得出去都是抬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