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你进来,我有话问你。”叶冉冉让开门口,示意祁夜进屋说话。
祁夜的嘴角抽了一下,继而道:“王爷吩咐,让你早点歇着。”
“我知道了。进来。”叶冉冉瞪了祁夜一眼,回到屋里坐在床沿上,一下下踢着两只脚,问道:“那个楚公公什么来头?”
“是伺候过先皇的总管太监。而且他在宫里年头多了,知道许多的规矩。”祁夜所说的规矩,肯定不是一般的宫规,这个叶冉冉明白。
“那他是不是喜欢和勋作对?”叶冉冉觉得那个楚公公对赫连铭勋的口气简直是大不敬。但赫连铭勋竟然能够不立刻发作,而忍了下来,看来这个楚公公依仗的倒不仅是先皇的势力了。
祁夜想了想道:“这是个很忌讳的秘密。”祁夜看了一眼小瞳,小瞳立刻会意,转身出去,还关上了房门。
按照常理,祁夜是不能这样和叶冉冉说话的,不过一个是影卫,一个是主子,倒是也没有太多的忌讳了。
见小瞳走了,而且应该是在不远处做戒备,祁夜才对叶冉冉道:“其实先皇的意思是让王爷继承大统的。但这个楚公公与现在的皇上,当年的二皇子更为交好,于是就力荐了二皇子。而王爷也无心王位,何况继位的那个是他的亲生哥哥,自然没有异议,还十分的赞成。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继位之后,楚公公竟然向皇上进言,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以一介血脉亲缘就心慈手软。其意思无疑是挑拨离间,有陷害王爷的意思。还好皇上念着一奶同胞的血亲,对王爷另眼相看,还把大权都交给了王爷。但此举自然另楚公公心中不悦,所以这暗中下绊子的事情,真是没少做了。”
“什么!”叶冉冉差点从床沿上跳起来,愤愤道:“他一个太监竟然参政、专权?皇上就由着他吗?”
祁夜苦笑一下道:“不是皇上纵容,其实是先皇纵容。听说先皇驾崩之前,曾经将一份诏书留下,其内容是说国库银两分为三份,其中一份交由这位楚公公打理。十年之内皇室不得插手。十年之后这笔庞大的国库库银才能交由皇上手中。你说一个公公,手里掌握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岂不是等于握住了皇上的一根命脉?”
叶冉冉听了直接抚额,做晕倒状:“那皇上一刀给他喀嚓了不就完了?为什么还由着他作威作福?他一死,银子自然还是国家的。”
祁夜被叶冉冉的动作逗笑了,摇头道:“可是把他杀了,银子便无人知晓了。当年先帝御旨一下,这位楚公公就将银子转移了,说是放在一个安稳的地方,作为天旭国的发展根基。”
“我去,还带这样的?那老皇帝傻了吗,竟然下这样的旨意?帮着一个太监算计自己的儿子?”叶冉冉觉得,那个老皇帝肯定是老年痴呆症晚期了,不然也不会做这样的傻缺决定就是了。
祁夜摇头道:“不是。反而是因为这个楚公公对皇上忠心,对天旭国忠心,才会有这样的御旨的。听说楚家原本是武将出身,这位楚公公幼年开始就是先皇的伴读。后来楚老将军战死沙场,楚夫人悬梁自尽,自殉于楚老将军。而楚家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可当年这位楚公公竟然为了说服先皇出兵为楚老将军报仇,发下大愿要终生为奴,一生侍奉在先皇身边。而为了表白忠心,当年才十六岁的楚公公挥刀自宫了。”
“呃,真狠啊。”叶冉冉不由得抽了一口气。这样的人心思该多狠啊,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
祁夜道:“是啊。当年楚公公做出这样的举动,令先皇即感动、又惋惜,所以颁下御旨,定要为楚老将军报仇。所以当年那一战,直战了三年,尸骨遍地,死伤无数。但终于是胜了。从此之后,楚公公就一直留在先皇的身边,应了终身为奴的誓言。”
“这样说来,先皇不只是觉得他忠心,又觉得对他有亏欠,所以才有了把国库的库银都交给他的决定吧。”叶冉冉终于摸到了头绪,也叹了口气。
祁夜也是一脸的无奈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位楚公公对王爷如此记恨。这个原因就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
叶冉冉不禁担心道:“那勋和他进宫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那倒不会。”祁夜道:“虽然这位楚公公对王爷并不看重,但对于天旭国是真的忠心。他自然不会对皇子下手。除了在朝政上处处为难,倒是不曾做过什么太龌龊的事情。”
“唉,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皇上又叫勋进宫去干什么?而且还是这么的急。”叶冉冉终于知道了楚公公和赫连铭勋的过节,此时不担心他的安全了,倒是好奇他进宫的原因来。
祁夜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欲言又止。不过看到叶冉冉没有深究的意思,对叶冉冉道:“太晚了,你快睡吧。”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瞳就好像换班一样,在祁夜出门之后就走了进来。
叶冉冉看了小瞳一眼,做了个鬼脸,然后脱去了外衣一翻身面朝里睡去了。其实走了这么一段路,叶冉冉也真是困乏了,所以不一会儿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