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白果的声音:“小姐,七皇子,奴婢可以进来么?”
因为习惯,白果没有改称呼。
不过皇甫炎却对此不满起来,稚气的声音里带着不悦,道:“不许进来。”
离月微愣,看着他,似乎在问,不让她进来,谁伺候你穿衣。
皇甫炎得意的一抬下巴:“炎儿不用人伺候。”
说完,便走到柜子里拿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袍套在身上,虽然动作不够利索,穿得也不怎么整齐,但终归还是穿好了,走到梳妆台上,自己挽发。
很快,一个俊雅非凡的美男子出来了。
离月愣了愣,看着他的动作,显然不是一两天练就出来的,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你一直都是自己穿衣梳头的?”
他不是傻子么?为何这一刻她却觉得他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傻呢?
“对啊,父皇说,等我娶了娘子要亲自替娘子挽发的,还有画眉,这样我们才会恩恩爱爱,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
皇甫炎点点头,一副懵懂的样子诉说着尧帝跟他说过的话。
离月垂下眸子,默了默。
“娘子,炎儿替你挽发可好?”皇甫炎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一双眸瞳里带着希翼的光芒。
离月心里是很想答应,可是她有她的顾忌,便冷声拒绝:“不用了,我习惯自己挽发。”
除了习惯,还有一种叫做依赖,对她来说,依赖是懦弱的行为。
皇甫炎满带希翼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随后又笑了笑道:“那炎儿替娘子穿衣可好?”
说着就走到柜子前面,拿了一套月白色衣裙过来,打算替离月穿上。
“我自己来。”离月果断拒绝他,并把那套月白色衣裙重新放回柜子里,再拿出一套浅蓝色衣裙往身上套。
皇甫炎又杵在原地当木头了,离月再三无奈的道:“你不用讨好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她不可能一天到晚只陪着他,她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忙,自然也不希望他成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她。
皇甫炎张了张嘴,好想说,炎儿想做的事情就是跟着你,你去哪儿炎儿便去哪儿,可是见她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只好将原话给咽进肚子里。
“炎儿不是讨好,炎儿只是想对娘子好。”皇甫炎目光真挚,一眨不眨的望着离月。
对娘子好是应该的,为什么娘子说不用?
知道他的性子执拗,离月也不再说什么,总觉得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想要发狂,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妥协。
洗漱之后,米公公前来禀报,说徐公公带着圣旨在前厅。
米公公来禀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药:“老奴请七皇子和七皇子妃请安。”
离月皱了皱眉,对于这个称呼显然是感到陌生,也不太习惯。
皇甫炎却很高兴,笑呵呵的走到正在行礼的米公公身边,扶了他一把:“米公公免礼。”
“七皇子,这是您的药。”米公公一脸的喜色,是被皇甫炎感染的。
一提到药,皇甫炎便蹙起了眉:“又要喝药。”
好烦,三天两头就让他喝药,不喝还不行,不然娘子会生气的。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离月一眼,发现她正冷着一张脸,果然是生气了,赶紧端起药碗一口喝下,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好苦。”一脸的嫌弃。
米公公似乎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从怀里拿出两块四方糖递给他。
皇甫炎拿过四方糖就向离月走来,殷勤的递给离月一块:“娘子,这糖可甜了,你尝尝。”
离月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她不喜欢那种甜甜腻腻的味道。
说完,便命白果带路去前厅接旨。
昨日盖着喜帕,所以离月没来得及看清府中的一切,现在这一看,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徐公公此次前来宣旨恐怕不是来接她们去皇宫谢恩这么简单。
按照幽云国的规矩,皇子成亲第二日都会进宫面圣谢恩,这个时候来宣旨的确有蹊跷。
离月和皇甫炎来到前厅,徐公公已经等待多时,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喜色。
前厅里跪了一地,只有离月和皇甫炎两人免了跪。
当徐公公的圣旨念完之后,离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奴才恭喜清王爷,清王妃,清王爷接旨吧!”徐得胜将黄锦袖缎卷成一轴笑着递给皇甫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