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你来得正好,你来给姨婆评评理,你爹从小就是个孤儿,如果不是我收留他,他早就饿死在外面,那还有今日这么风光,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你说他是不是白眼狼,是不是忘恩负义。
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时心软收留他,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就该掐死了他,也省得他现在拿刀子来戳我的心啊,呜呜……”
最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捶胸顿足,那凄惨伤心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死了人。
而今日是离月回门的日子,一个两个的跑出来唱大戏,是不想让她安生,离月心中冷笑。
没有再看容正松,只是盯着宋姨婆,冷冷的问道:“不知姨婆要父亲帮什么小小的忙,说出来,指不定我能帮上忙。”
瞬间,宋姨婆闻言,也不哭了,赶紧跑到离月面前,抬手抹了一把泪,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还以刚才那凄惨的模样。
“你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宝贝孙子就要救了。
离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皇甫炎更是把宋姨婆和离月隔开,一双清眸谨慎的望着她,就怕她会做出对离月不利的事来。
“姨婆忘了,我现在是清王妃。”离月淡淡的道。
虽然语气很淡,但是在看向皇甫炎的时候,冰冷的眸子却柔和了很多,有了一丝以往没有的颜色。
宋姨婆一拍脑门,脸上的皱褶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那贪婪的眼神让皇甫炎生厌。
“你离我娘子远点。”皇甫炎双臂撑开,把离月挡在其身后,将她保护起来。
宋姨婆也不气,自动忽略皇甫炎,绕过皇甫炎走了过来,一脸讨好的道:“我就说玥儿是个有福气的,果真没让我说错,人就要懂得感恩,可别像你那爹,活生生的白眼狼,可别学他,要不然可是要掉福气的。”
只是这讨好里却多了一丝埋怨,如果离月不帮她的话,也成了白眼狼,不懂感恩,还会掉福气,这死老太婆封了她的退路,在逼她答应她的“小小”要求。
“姨婆有话就直说吧!”离月懒得跟她罗嗦,自然也不会因为听了她讽剌的几句话,就头脑发热答应下来。
她要看看是什么事,容正松会拒绝帮忙,还跟宋姨婆闹现这个样子。
“这不,我那孙子前两日跟人发生争执,不小心把人给伤了,没想到对方告到官府去,把我孙子给抓了起来,还说人证物证都有,还要杀了我的孙子,我们老宋家可就这么一个孙子,我来求你爹帮忙,让他跟那胡知县通融通融他都不肯,还一口回绝说什么他没办法,我呸,你都做官做到皇城来了,还能天天见着皇上,你给那胡知县不知道大了多少,还说自己没办法,你就是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说着,宋姨婆又哭了起来,想到她的宝贝孙子心里就是一阵心伤,那可是她的小命根,如果孙子没了,她也不活了。
离月心里一阵了然,面上不显,看向容正松,容正松脸色有些难看,而且在对面离月的时候心里有些恐慌。
“姨婆家的家财横行乡里,是镇子上的恶霸,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他的表舅,这一次听说你嫁给了一位皇子,就更加变本加利喝醉了酒,生硬硬的把人给殴打至死,出事之后胡知县就派人通知了我,当时家财打人的时候很多乡里都看见了,人证物证都有,容不得他抵赖。”
容正松说这话的时候义正严词,看向宋姨婆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
这些人宋姨婆一家打着他的旗号干下得那些事,由于没有闹出人命,他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报答那些人宋姨婆养育之恩。
没想到他们居然连人都敢杀,而且杀了人之后还不知悔改,真是死有余辜,唉……
容正松这话听在宋姨婆耳里就不乐意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指着容正松的鼻子口沫横飞的骂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说胡知县怎么敢判刑,原来就是你在后面搞鬼,容正松你真不是人,为了一个外人你居然要杀了自己的表侄子,以你的身份就算家财杀个把人又怎么了,你不是二品大员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骗谁啊?你就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容正松被她骂得全身颤抖,脸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总之是各种难看,却又不能回嘴,只能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头偏过一边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官府并没有判错,父亲更没有错,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离月眸光清冷,面上更是冷若冰霜,说出来的话也是冷酷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宋姨婆口中的“杀个把人又怎么了”,呵呵,她以为幽云国是她家的?既然无视国法就应该受到国法的处置。
“你说什么?”宋姨婆错愕的望着她,瞬时那目光变得阴毒起来,磨着牙一副要吃了离月的样子。
她居然说自己的孙子该死,小贱人,居然说她孙子该死,她才该死。
离月面色淡淡,宋姨婆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离月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是以宋姨婆更加气愤,涨红了一张脸,胸前起伏不定,怒目圆睁,磨着牙,恨不得上前去咬撕了离月。
“父亲,死的那个人是谁?”离月看着容正松淡淡的问道。
如果只是个普通百姓,当胡知县派人来通知他的时候,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拒绝,看来对方应该不简单,或者说对方背后的势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