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离月皱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弄得措手不及。
皇甫炎一把抱住她,哭着道:“娘子,炎儿不要你死。”
离月更是一阵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死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好好的怎么会死的,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这院子里,除了侍卫和白果白薇,还有厨房的几个老嬷嬷和洒水丫鬟,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东西?
皇甫炎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殷非说娘子为了救父皇,才用自己的血,可是米公公说,血流多了会死的,炎儿不要娘子死,娘子你用炎儿的血吧,炎儿的血多,不怕的。”
说着,还伸出胳膊。
离月闻言,眸光幽深了几分,最后道:“你父皇生病了,必须要用我的血才可以救他,而且只是一点点血,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确实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用炎儿的血不行么?”皇甫炎把胳膊举到离月眼前晃了晃,以示他很强壮。
离月失笑,摇头。
“那炎儿也不要娘子拿血救父皇。”皇甫炎撇嘴极其不愿意的说道。
离月心中动容:“为何?”
“因为父皇是天子,能活到一万岁,可惜炎儿却活不到一万岁,父皇比炎儿活得还要久喔!”皇甫炎得意的说道,好像他知道尧帝能活到一万岁很厉害似的。
离月心里一突,她知道皇甫炎是无意识的说这些话,可她就是觉得后半句怎么听心里怎么不爽。
什么叫做尧帝比他活得还要久,这一句听了让她有些气不顺。
“行了,快点吃吧!”
离月不愿去想一些没用的东西,眼下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自寻烦恼。
没过多久,米公公来报,说是鲁国公夫人递来帖子,看望皇甫炎的伤势。
前院正厅,离月一身水蓝色衣裙,一根白玉发簪随意挽了个髻,慵懒中带着几分清贵,虽然发式衣着简单,但通身的冷冽清贵之气却是怎么挡都挡不住她的风华。
白氏带着白露芸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离月,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行礼。
“江夫人,白小姐免礼。”离月冷清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犹如后院的那潭湖水,“来人,上茶。”
白氏和白露芸落座之后,离月问道:“不知江夫人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昨日当众放话,今日就上门来表达歉意,看来江善文也害怕了,不过表达歉意还带着白露芸,这就值得深思了。
白氏讨好的笑了笑:“昨日清王爷在我府上被人行剌,是我们识人不清才造成的,今日我等上门就是来看看清王爷的伤势,表达一下歉意。”
说完,抬了抬手,几个箱子被抬了进来,就算不用看也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补品,离月也没兴趣一一查看。
“如此,便多谢江夫人。”离月倒要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故而没说皇甫炎的病情。
白氏笑了笑,看了一眼白露芸:“实不相瞒,露芸略懂些医术,所以我带她过来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如果王妃不嫌弃的话,可以让露芸留下来照顾王爷。”
离月唇角一勾,眸中却是划过一抹嗜寒的光芒,心中顿时明了,这是打着看望皇甫炎的旗号,想塞人进来做小老婆才是真。
纵使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了,对这古代上赶着当人小老婆的人还是无感,在现代当人小三只能偷偷摸摸,生怕被正室发现,这古代倒好,小三都当得光明正大,真是不佩服都不行,这古代的女人极其可悲啊!
“江夫人的意思是白小姐略懂的医术难道比离月公子还要高上几分?对么?”离月笑得灿烂,可那笑容看在白氏眼里却觉得阴森诡异得很。
这一次还没等白氏开口,白露芸便自行跪了下来:“小女惶恐,小女医术浅薄怎敢跟离月公子相提并论,还请王妃恕罪。”
离月冷笑一声:“算你有自知自明,起来吧!”
说完又看向白氏,嘲讽的笑道:“江夫人,我家王爷得离月公子医治,伤势已经好了,不劳江夫人挂念,如果无事的话,江夫人就请回吧,至于这些东西,本王妃代我家王爷收下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如果还听不懂,那就真傻了。
离月冷冷的眸光对白氏来说,犹如芒刺在背,只能领着白露芸灰溜溜的走了。
离月坐在那里生着闷气,看着正厅的那一箱箱的补品,心里更是不爽,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皇甫炎的主意,当她这个王妃是摆设是死人么?
今日早朝尧帝发了好大一顿火,如果不是看在鲁国公府以往的功绩上,江善文眼下早已经下狱,尧帝命顺天府尹十日之内找出凶手,不然提头来见,就这两件事足以看出尧帝当时有多火大。
而这一切离月都是从白薇嘴里得知而来。
而让江善文措手不及的是,南边最近在闹旱灾,尧帝命朝臣想办法救治,并且最终这个大任落在江善文身上。
“王妃,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白薇卖着关子,这才几天又露出本性了。
离月埋头处理公事,只是淡淡的给出反应:“什么事?”
“许青莹不是被人糟蹋了嘛,之前还跟三皇子有婚约,今日早朝三皇子向皇上提出他想尽快完婚,你说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白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心里都快乐翻了,当朝皇子居然会迎娶一个残花败柳为侧妃,真是笑死人了,他也不怕被百姓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