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川看见她明显的脸色变化,就猜到白颖疏心中有了计较,没有询问,没有深究,他懂得什么时候该沉默,留给她一些单独思考的空间。
找到那个人很容易,她不是善良到要原谅指使者,而是顾全大局。
宴会厅宛如白昼,集一切靡丽与奢华。
人们纷纷避让在周围,中间的舞池之中旋律优美动人,气氛浪漫唯美,美中不足的是白颖婷和凌哲修貌合神离的舞姿,完全看不出一对未婚夫妻应有的情感交融。
一曲终了,二人止住了舞步。
凌哲修未发一眼,浑身的精神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连方才的开场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完成了,浑沌的一团。他反复的在思考一件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和白颖婷订婚?喜欢她吗?也许有那么一点,大概是她的温柔她强烈的爱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是在颖疏和自己三年来平淡如水的恋爱中无法感觉到的,但是,他忘了,那不是爱。
他骨子里是有洁癖的,和父母亲同样的传统守旧,并非没有需求的男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保留最珍贵的东西到最后,谁曾想到最后没有守护住,并且永远的失去了他爱的女人。懊恼、自责、颓废充斥着胸腔间,如果当初他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对颖疏更加宽容一些,今天也许就是他和颖疏的订婚典礼……悔恨无济于事,他为了一层无形的枷锁而屈服,她的身侧也有了美男相伴。
“哲修哥。”白颖婷追了上去,在面对宾客时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这该死的虚伪,让她自己反感到了极点。白颖婷,你真可怜。
本以为凌哲修只是有些闷,到外面透透气,或者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白颖婷尾随着他却发觉他竟是打算离开酒店,二话不说,她娇小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哲修哥,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谁知,白颖婷轻轻的一句问话,激出了凌哲修歇斯底里的指控,他急躁的扯下领结,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吼着:“我就是该死的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会和你跳完开场舞,我如果不顾全大局,早就在知道你陷害你姐姐时就离开了!”只不过一种天生的负责任在作怪。
“哲修哥?”白颖婷张大了红唇,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努力消化他的话,表情不自然起来,手指颤抖,天真无辜的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白颖婷,一个人习惯了谎言习惯了演戏是否会上瘾。我早就知道是你在你姐姐的酒里下了药她才会和司慕川发生关系,但我没有揭穿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该对你负责。我一直在强迫自己接受你,但是,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吗?”
脾气温和的凌哲修第一次用近乎刻薄的言语攻击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其实报复白颖疏如何都不能让白颖婷真正开心,让她开心的人只有凌哲修,相反的真正让她觉得意冷心灰刺穿她心房的也只有凌哲修。他一字一句如刀子般的深深扎进她的血肉之中,让她心痛难当,撕拉一声刮开她的伤口,鲜血直流。
“哲修哥,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看我的吗?”白颖婷声音带着哽咽,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眼睑处的睫毛被泪水化开,落到了眼袋上染成了一片恐怖的黑色,脸上的粉底和腮红完全哭花了,整张脸上如调色盘,竟是有几分渗人。
她做尽了一切,在凌哲修面前善解人意乖巧听话,都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吗?
忽然,她眼中楚楚可怜,眼神却愤恨交加,嘴角挽起一抹近乎痴狂的笑,“哲修哥,你不可以怪我!要怪就怪姐姐她自己,我只是在她酒里下了迷药打算制造一个她和男人上、床的假象,谁知道她进错了房间,并且和司慕川上了床,如果不是她太淫荡太骚,看到男人就扑上去,怎么会出事?”
是的,白颖婷觉得极度委屈,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预想之中。她没有想真的拆散姐姐和哲修哥,只不过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看看他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此坚固,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感情一碰即碎,经不起考验。
“你住口,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姐姐!”凌哲修的震惊一闪而过,他一直以为白颖婷下的是情药,却是固执的不肯让颖婷如此诋毁颖疏。“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