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刚才,她心中仍然存在侥幸的心理,现在她不会了。
她捂住嘴,不让声音泄出来,她想要质问谢芳菲为什么那么年轻漂亮要和她年过半百的父亲搞在一起?但是,她好像没有立场,谢芳菲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以及如鱼得水的升官,完全是父亲的关系?
许久之前的可怕事实终于还是成真了?白景瑞和谢芳菲就是潜规则的铁证?怎么可以,父亲原来真的是那种人吗?尽管上一次沈之帆诋毁白景瑞,而白景瑞又丝毫解释不出来吞吞吐吐,白颖疏最后仍然相信了父亲,与其说相信不如说是她成全了父亲的苦衷,现在他又怎么解释?
她已经开始动摇了,从见到他们开房的那一刻,心中的坚不可摧的城墙倒塌,铁证如山,他若是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女人那是无可厚非的,即便他们要结婚,但是,领导与秘书之间的关系在圈子里是一个禁忌,一旦被揭发爆出,很可能牵扯到作风问题……颖疏现在不敢想象,如果有记者或媒体牵扯出别的女人,那后果将会不可设想……
谢芳菲站直了身体,意料之中余光瞥见了角落处的某个纤细狼狈的身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愣。电梯缓缓合上,她唇边的笑容始终未退散,眸中带着几分阴厉的神色。
卡农的铃声响起。
白颖疏浑浑噩噩的接起了电话,父亲的事在她心里是占据重要地位的,因为她十分敬爱父亲,所以不能接受,她相信了他的苦衷,却不能相信他的欺骗。为什么当初不说明白,她竟还在奢望父亲是秉着认真的态度和谢芳菲在交往,而不是进行一场交易。权力与欲望的交易。
但是,好像非常困难。
白景瑞的秘书换了又换,他任职市长的多年来,数不胜数,无论她们最终的去向是升迁了还是外放了,颖疏不敢想象,父亲和她们是否做过与谢芳菲一样的事情?那样的父亲让她厌恶更恶心……她不愿意,她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还没有说话,电话里传来了陆局的粗嗓门。
“白秘书,你在哪里,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人了!”
陆局在电话那头心道,不想来昨天早说么,他也不是不可以通融一下,到底是年轻人,儿女情长的一点忍耐力都没有,说不定小两口还在床上做着面红耳赤的运动……以下陆局脑补中。
“好,我马上来。”
颖疏三魂七魄归位,迅速地回忆起今天一早要出差,父亲的事情暂且放下,她没有多余的勇气和情感去质问,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或许等到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她会有新的感受并且能够直面这个事实,与父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手机里依旧没有司慕川的来电和未接电话,他真的很忙!时间来不及了,她拖着发麻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蹲着导致血液不流通,乍然之下站起来,她差点方向不稳而摔倒。
没有任何犹豫,白颖疏一路上是面无表情的,下楼,然后打车,她不忘打了个电话给叶子,意料之外的关机,这个丫头,枉自己那么关心她,居然不接电话。颖疏争分夺秒,这次的出差叶子不用去,恐怕是苏眉抵消了她的名额。
唐文隽倒是爽快地接起了电话,这个点才七点钟,也许没有起床,她迫不及待的询问叶子的情况,唐文隽只回答了一句没事,放心吧,然后就再也没什么话了。和唐文隽相比,自己真的算话痨一枚。
她敏感的从唐文隽的声音感觉到异常,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白颖疏立即想到难道叶子破罐子破摔顺势把唐文隽给收了?她捂嘴,不排除这个可能!她不禁捂嘴,不知道昨天的举动是否合时宜,摆明了将余情未了的叶子推向了唐文隽。如果这二人今后依旧有情感纠葛,她岂不成了罪人!
赶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本来通知是七点的,被白颖疏耽误了十几分钟,大家都等着,颖疏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没有准备任何行礼的颖疏单单是来了一个人。
如果她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方才远远地她便听到了抱怨声,以及诸多议论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才来了几天就开始恃宠而骄彻底暴露骄傲清高的本性。老爸是本市市长,老公是大财团的掌门人,这样的天之娇女对于上班领一点微薄的工资似乎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有可无,纯属吃饱了撑着打发时间消遣人。
她诚恳的道歉,方才窃窃私语得起劲的几个人纷纷禁声不语,或多或少感到不好意思,这样在背后议论别人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最糟糕的是被当事人听到,人家竟然大度的没有计较。
颖疏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丝毫没有得到轻松,反而心情越来越沉重。作为情感上她一定是找白景瑞当面对峙,然后一拍两散,她没有,她存着一个结,等到自己更加理智和理性的时候再和白景瑞好好谈一谈,等到出差回来之后吧,显然并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