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点点头,“坐吧!”算是给了她回应。
“颖疏多年未曾来看望外公和外婆,有失礼之处还请老人家多多见谅,不要和晚辈计较。”颖疏心道,看来沈老爷子还不知道沈之帆遇害的消息,她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不说的话纸包不住火,也是同样的道理。
倒挺会说话的。沈老爷子暗中观察白颖疏,白景瑞的女儿,因为他的女儿沈之玲的死,他不能原谅白景瑞,如果不是婚后白景瑞对沈之玲冷淡,他的小玲儿怎么会郁结难产而死,连带着白景瑞的种他都没什么好印象。后来索性就断了联系。
今日一见白颖疏,竟出落的这样美丽脱俗,气质典雅,不由得咬牙切齿,一股气涌在了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白景瑞那个混蛋真是走了狗屎运,随随便便生的女儿就那么出色,即便不情愿,他也只能承认。
“你有什么事?”沈老爷子开门见山问道。
颖疏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再怎么说私生女的事情不该传播的如此迅速,老爷子当真恨乌及乌,一点旧情都不念?她的身份待定而已,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沈老爷子的亲人。她感觉沈老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一般。
疑惑归疑惑,颖疏照实说了关于私生女的谣言,模糊了白景瑞被带走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我老头子给你证实吗?”
颖疏点点头,“请外公和我一起做个DNA鉴定吧,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究竟自己是不是母亲的女儿,您的亲生外孙女?您也不会愿意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随便的称呼你为外公吧!”
老实说,白颖疏的话句句在理。
沈老爷子尽管一肚子的怨气,被女娃娃一番话说的有所动摇,再说了做个DNA鉴定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但……
他的两颊笑容顿时收拢,连虚伪客套的假笑也吝啬给予,拉长脸来说道:“你们走吧,白家的事情与我们沈家无关。”
沈老爷子明明刚才是要松口的样子,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他到底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外公,难道你不觉得这对您的女儿不公平吗,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儿,恰恰证明了我父亲的德行亏损,如果我是她的女儿,你以为她在九泉之下看见我被人随意侮辱会安心吗?”
白颖疏苦口婆心,想不到沈老爷子如此顽固不化,脾气倔强。他当初怎么会把沈之玲嫁给白景瑞的,这似乎又是另一个疑问了。
“来人,送客!”沈老爷子大声喊道,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动,情绪上十分激动,刚才给她们开门的佣人走上前,表情为难的手足无措。
死老头子!叶子不敢在人家的地盘上骂出声音来,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死老头子,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客人岂有赖着不走的道理。但是,就这么空手而归似乎不是她白颖疏的作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昨天在商场的一次就足够了。
“那好,外公,既然您不愿意见到我,我马上就离开。离开之前,我能不能和你拥抱一下,我从第一眼看见外公就觉得十分亲切。”
叶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白颖疏说出如此肉麻煽情的话语,但某人的表情真诚,面容纯洁无瑕,用天使的外表,狐狸的心来形容此时的白颖疏再合适也不过了,连自己都对死老头印象不好,她就不行颖疏看上去亲切的出来,八成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了。
见沈老爷子似乎受到她刚才那番话肺腑之言的感动,颖疏趁机绕过佣人,走到沈老爷子面前落定,展开了双臂,在沈老爷子呆愣愣的目光之下,抱了他一下,纯属晚辈对长辈的拥抱,礼貌而蓬松。
此时,叶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外公,请您多多保重,我先走了。”颖疏拉着叶子快速的从宅子的大堂走出,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沈老爷子喃喃自语:咦,怎么我的头疼又犯了,后脑勺刚才好像痛了一下。难道是错觉。
“沈老先生看来真的是老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从大堂右侧的角门里走出了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男人,他的语气中似是叹息,又似嘲讽。
“司慕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老爷子被人捧惯了,乍然之间被人如此评价,自然生气。
轮资格,司慕川创建的SK集团自然晚于沈老爷子的沈氏好几十年,但SK现今的规模早已甩出沈氏好几十条的街。司慕川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跑到他的地盘上来作威作福,最可恨的是他毫无办法。这些年他年事已高,集团的事情管的很少,女儿死的早,儿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早已是心力交瘁,恨不得可以早点退休,享享清福。现在倒好了,SK集团无缘无故放出消息要收购他们沈氏,搞的他是昼夜难安,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拉的更长,“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无论白颖疏说了什么,都不答应,不给她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