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先生。”肖丽诚惶诚恐,一下子从对男主人的痴恋中醒悟了过来,罂粟虽美,却有毒,慎重。他是一个可怕到自己无法想象的人,女主人的遭遇难道还不够引起她的警醒吗?
肖丽离开后,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白颖疏和司慕川两个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和我父亲是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花费那么多心思大费周章的又是设陷阱又是苦肉计,现在你成功的报复了我们,父亲非但名誉扫地被撤了职,现在又深陷命案,我被你伤的体无完肤,我们白家已经快要家破人亡了,你还不满意吗?”
白颖疏句句控诉,声泪俱下。她并不想要在司慕川面前装软弱,软弱非但让对方看不起,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可是怎么办呢?有时候根本是控制不住的,她试图在司慕川面前保护住最后的尊严,却是无能为力。
就让他嘲笑痛快吧!颖疏无计可施的想,眼泪如丝线般一滴接着一滴的划落,掉在冰冷光亮的地板上,迅速地淌开。
司慕川感觉心口某处不受控制的刺痛起来,他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他依旧是低压压的命令式的语气,说完,按住心口疾步走上楼梯。
“扑通”一声,让司慕川全身一滞。
他脸色一变,几个大步跨下了楼梯,白颖疏脸色蜡白的倒在了地上。他查看了一下,只是晕过去了。
打横抱起她的时候,司慕川不可置信的发觉手臂中的力量竟是如此轻盈,她的身体摸上去全是铬人的骨头,才几天的时间,居然瘦了那么多。脸颊和下巴几乎是成了一张锥子脸。
突然,司慕川剑眉紧紧皱成了一团,手上以及腿上的筋脉全都紧绷了起来,心口处好像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种感受了!
……
白颖疏苏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主卧室的床上。
她记得昨天和司慕川发生激烈的争吵,然后她眼前黑忽忽的一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窗外,天已大亮。阳光依旧明媚,可是人心却不尽然。
一想到司慕川昨天威胁的话语,白颖疏就坐立不安,惶惶不定。她拿起手机,发现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前两个是叶子打来的,后面三个是周副市长打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原来手机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震动,大概是她不小心按掉的吧!
白颖疏心想,先回个给周副市长吧,叶子她可以稍后再打。她迅速的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马上被接了起来,传来了周副市长焦急的声音,“颖疏,你可算接电话了,你父亲他出事了!”
白颖疏被惊的连手机都掉落在地上,表情呆滞了一会儿,眸光中闪过捉摸不定的火光,司慕川,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
她失魂落魄的捡起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挂了。她完全是属于条件反射般的爬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市警察局。
警局门口人满为患,有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有各家电视台报纸的记者媒体,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不断地有警员在维持秩序。
颖疏的心像寒风过境,结成了冰,炙热的阳光下,众人汗流浃背,她却全身冰冷,难道司慕川真的对父亲出手了?
她走在不远处,脚步僵持着,突然很害怕,害怕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来。昨天,她还拥抱着父亲温热厚实的身体,听着他慈爱的换着她的名字,难道那一眼竟是永别吗?司慕川,千万不要那么做!
如果那么做了,她将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没有任何记者注意到她的存在,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虚幻和模糊起来,四周人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嘈杂一片。忽然有一辆警车来了从另一边的后门开了出来,挡在了路中央。
警局的大门开了。
紧接着气氛一下子达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那些数目可观的记者一下子涌到了大门口,一直有警员把人往两边疏散开来,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是彭起俊,他和另一名警员紧紧的护住中间一个带着手铐的,头上罩着纸袋的男人,快速地往外撤离。尽管那人头上罩着纸袋,颖疏却可以辨认出来。
直到确定他的身份,颖疏将堵在胸口的一口气泄了出来,整个人像抽空了似的,柔若无骨般的往一边倒去……
她以为,她会狠狠的砸在水泥地上。
但是,疼痛并没有如约袭来。而她根本已经是不在乎疼痛了。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的桎梏在怀中,这一次,她没有幻想可以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因为那个人不会这么做,而且她更厌恶他会这么做!
“颖疏,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晚?”
清朗的声音依旧,英气的脸庞落入眸中,白颖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喉头哽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