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川从她眼中看不见一点波澜,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明天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亲眼看见你的孩子是怎么从世界上消失的。”司慕川轻松得说着残忍嗜血的话,唇边扬起一抹妖冶的笑,俊美邪肆的面容诡异到了极点。
“司慕川,你简直是魔鬼!”颖疏捂住唇,不可思议的重复着。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他的,那么他真的会那么残忍狠毒的对待一个婴儿和一个母亲?为什么天底下竟会有如此恶毒如魔鬼的人!
白颖疏的抽抽噎噎的声音以及咒骂声在背后响起,司慕川强自压下内心的一抹柔软,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的坚不可摧。
果然,他干了一件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
他打算明天就把白景瑞从监狱里面弄出来,洗刷白景瑞的罪名,他迫不及待的像一个孩子般兴奋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希望她能够了解他的改变和他的决心,但是,他错了,白颖疏对他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仇视,他第一次那么努力地想要讨要一个女人,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司慕川能够放下的只有这一些,如果不能得到,那么就彻底摧毁吧!
或者他的爱并非长久,过一段时间,当这个女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他就能恢复平静了。
他爱她,但更爱他自己。
……
一夜的时间过的飞快。
白颖疏曲着腿坐在地上一整晚,未曾合眼。
直到肖丽来喊她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直是呆呆的,又开始回到没有生气的模样。
肖丽终于明白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
下楼,司慕川早已在车内等着,一根未抽完的香烟被他烦躁地扔在了地上,清晨的道路上弥漫着一股烟味。
白颖疏麻木的坐上了副驾驶座,这是她和司慕川闹崩之后第一次坐他的车。两个人默默无语,谁都没有开口。但两个人都面沉如水,表面上的宁静不过是掩饰,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任何一个导火索就会勾起双方的怒气,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医院,是唐文隽安排的。
白颖疏以为,会是谢芳菲。
用谢芳菲来刺激她效果不是更好吗?她讽刺地想。
偌大清冷的医院病患极少,难道是司慕川包了整个妇产科吗?那些妇产科的护士和医生眼巴巴的看着她,带着审视和监视的意味。
她不屑的嗤笑,因为上次她有逃跑的前科吗,所以司慕川才会防备她如此?
这一次他想错了,也太过高看她白颖疏,她确实是无心无力,逃跑太累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与司慕川相抗争了,留着一口气是为拿还未出世的宝宝在残留着一线生机。
她再也衍生不出任何逃跑的念头。
司慕川从头到尾冷酷散发着寒气,即便有女性护士和医生垂涎他的美貌,在强大的高气压之下没有一个人敢搭讪,只有他的助理唐文隽偶尔和他交谈几句,他则是一副不予多言,随时有可能爆炸的模样。
他虽然未瞧她一眼,白颖疏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
她没有向他解释,即使是在他心情平和的时候。
产科女医生再三说道,刺破羊水的手术十分的危险,白颖疏的胎相原本就不大好,之前有过出血的例子,实在不适合取样做亲子鉴定,即便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流产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具体数据请亲们不要考据,纯粹剧情需要。)
司慕川丝毫无动于衷,给白颖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刺目的灯光灼伤着她的眼,她的心跳牵动着孩子细微的心跳,小家伙仿佛在抗议,在哀求,在害怕,他说,妈妈,我怕。
肚子里面一下子动的厉害,白颖疏仿佛连心都在颤抖。
这是一场极小的手术,却在威胁着婴儿的生命。作为母亲,她选择无动于衷,她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能够做到的委曲求全和忍受,这种认知把她压得窒息般的体无完肤,血泪从心底无声息的流下。
当带着眼镜的医生,手里拿起粗大的针管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恐惧感让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究竟在干什么,难道她真的要如此廉价地失去她的孩子吗?
一半的可能,庆幸的感觉,从来不是白颖疏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