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闪过,车辆行驶秩序重新步入了轨道。
繁华的车道,疾驰而过的车辆,路上的行人,两旁随风摇曳的树木,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她的内心荒凉的寸草不生,繁华和喧嚣是他们的,与她无关。
她的脚步虚浮,不知道往哪里走,脑海中早已混混沌沌……
……
肖丽有些胸口发虚,左等等白颖疏不来,右等等不来,饭菜早已凉了,她先后热了两遍,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去图书馆找人,翻遍了整整两层楼都没有找到白颖疏的人。她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刚刚和白颖疏错开,说不定此时她已经回家了呢?
于是肖丽又气喘吁吁的沿路跑回了别墅,这么一来一回一找的折腾,转眼快四点了。可惜,别墅里仍旧没有她的踪影。肖丽心一凉,完了,太太该不会是逃跑了吧?她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先生三令五申的叮嘱她看紧了太太,如果再找不到,自己真的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她不由得愁眉苦脸的一声叹息:“太太,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原本以为尚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却不想一个突兀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肖丽身子一僵,干干的转过身,一张阴鸷无比的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眉间腾腾地怒气似在诏告着‘胆敢欺骗我,后果会很严重’,肖丽一阵瑟缩,心虚兼害怕地低下了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说,太太刚刚去图书馆……还没回来……”
说到后来几个字越来越小声,几乎快要听不到。
司慕川一阵薄怒,但未爆发,强自隐忍着道:“还等什么,跟我去找人!”
“……哦,噢!”愣了一下的肖丽连忙小跑着才能追上司慕川迅捷的脚步。
一个小时之后,司慕川的别墅。
肖丽局促不安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白颖疏的身影,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当然也有担心,太太一个人大着肚子,身上什么都没带,最怕的不是她不告而别,而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那时不知道先生该会是怎样一副模样?自己是否可以承受住他的怒气?
司慕川濒临爆发边缘,臭着一张脸,幽蓝的眸子盯着肖丽,仿佛要将她整个大卸八块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一阵局促的铃声响起,司慕川目光停滞了几秒钟,接了起来。
肖丽不敢看,还是不敢看。都怪她不好,怪她大意,她当初就应该寸步不离的看着太太,若是太太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是闯了大祸,罪大恶极。想着想着,二十岁的女孩不禁眼眶红了起来,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情,当然会心慌害怕以及内疚自责。
只见司慕川瞳孔陡然一变化,像是有某种未知的强烈的情绪在翻涌,面色阴沉到了谷底,肖丽更是害怕得一个字都不敢说,在司慕川的低压下,红着眼睛不敢哭下来。有人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肖丽觉得这一点在司慕川身上完全行不通。
如果对象换做太太的话,先生大抵会心软一些吧!
司慕川脸色变了又变,刚才那个电话是唐文隽打来的,白颖疏今天居然去了监狱看白景瑞,这去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让她发现白景瑞已经身死的真相,还在监狱闹了一通,这帮蠢货,话说回来,自己真的比他们更蠢,竟然相信他们能够瞒过白颖疏。除了他司慕川,白颖疏根本不会上任何人的当。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顾忌她是孕妇,她从监狱出来之后就没有回家,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或者她在恼怒他瞒着她,欺骗她。因而才会抗拒见到他。
依照白颖疏的脾气,一定会首先回来和他争论一顿,然后大家不欢而散。而今天的她极为反常,物极必反必有妖,难道她怀疑是他做的?
绝对有这个可能,白颖疏,原来她早就在怀疑自己了,那么容易就发现白景瑞的拒不见面另有玄机?他费尽心思不惜生平第一次对人低头,却是在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白颖疏,你终究还是要离开他吗?
不!
司慕川蓝眸一闪,一股执念现于眼底,越来越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白颖疏,他能找到你一次两次,就能找到你第三次!
肖丽怯懦地跟着司慕川,看来今晚先生打算彻底寻找太太了。他同时加派了人手,将白颖疏可能去的,也许会去的,所有可能的地方通通找寻了一遍,并且在每个车站、飞机场派人守在那里,只要白颖疏一出现,他便立即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