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开车,虽然陈凡是一穷二白的穷学生,但是,胖子许大海很早就买了辆银色雅阁,两人混得厮熟,所以,开车他会,但是,没证。
跑进车库,来到本田商务旁,果不其然,车钥匙就在旁边。打开车门,死死锁好安全带,发动,一踩油门,“轰”地一声驶出来。
车速越来越快,在约莫二三百米的鹅卵石小径上“肆无忌惮”。
车速疾了,车身时不时蹭在水泥墙壁,划出刺耳的声响。
车速更猛了,车身钢板跟水泥交错、带出一道火花。
当车子完全暴漏在别墅拐角处、也就是风车所在位置时,陈凡死命地控制着方向盘,脚下油门丝毫不松。
“咣当”一声巨响。
黑色的本田商务撞在风车上,连带着“咯擦”一声,木质结构的风车断了,近十米高的风车木质扇叶盘旋着、刮向狙击杀手藏身的大榕树。
绿色的新枝、斑驳的老干、连同青色的叶子在“咯擦”“咯擦”被盘碎,一声“扑通”异常沉闷。原来树上的狙击手被风车扇叶搅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陈凡这边也被撞向风车时产生的巨大后坐力冲得胸口疼痛欲裂,随之而力一阵恶心,脑袋昏沉。
我不能倒!陈凡狠狠地咬了下舌尖!
地上人也不好过,他原先所在的榕树位置离地面六七米高,好在,地是草地,没有让他摔死。
容不得多想,陈凡一脚踹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跑出去。
从草地上挣扎起身的是个肌肉壮硕、脸上涂有青色迷彩、穿青色迷彩背心的寸头男人,他的身边到处是乱蓬蓬的碎榕树枝叶,看起来,他那杆狙击枪还留在树上。
寸头男人气恼之极,也很惊讶,吐着嘴里的泥巴狠道:“不可能,后走廊那边有鳄鱼守着!他怎么会失手!”
陈凡抬手抹了下眼角的血水,好让视觉清晰一点:“没什么不可能,他死了。”
寸头从腰间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小刀,角度刁钻地冲陈凡心口捅去。
这一刀要是被扎着,不死也会被匕首上的血槽活活放血而死掉。
陈凡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狠狠地攥住寸头男人的刀柄,爆了句粗口:“去你妈的!”然后,身子就势一甩,将刀口别向一边。
脸上涂有迷彩寸头男人显然不懂武功,但臂力大的惊人。想来是持枪多年练就的。
男人吃惊眼前年轻人的臂力,翻着白眼、心有余悸:自己专研枪术,近战一直是薄弱,鳄鱼都被他解决了,情报有误,真TM扎手!
到底陈凡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前寸头男可是持狙击枪多年、年龄在三十岁、正当壮年的职业杀手。
两人僵持着、刀刃正一点点被男人扭向陈凡的心口,再近一寸、再进一寸陈凡就要一命呜呼。
脸上涂有迷彩的男人狰狞扭曲。
陈凡死命咬着牙关,想让脑袋里的昏沉变得清晰一点、丹田蓄势。在刀尖划着胸前T恤、离自己眼看要扎实的时候,竭力奋起一抬。
匕首的刀柄狠狠地撞在寸头男人的胸口,男人胸口吃痛,忍不住一个趔趄,但手中的匕首也没有松开。陈凡丝毫不敢松懈,也畏惧他手里的匕首,索性松开手,趁男人趔趄的功夫蹲下身,一个扫腿盘过去。
寸头男人“哎呀”一声跌倒,随之而来,男人身体重心不稳,狠狠栽在地上。
那一把匕首,成了最致命的!
“扑哧”一声,男人不妨刚才还死命跟自己夺匕首的年轻人突然松手,刀尖还朝上,胸口直直地栽送在刀尖。
生死一瞬!
此地被别墅的主建筑遮挡,背对阳光,草地常年呈现病黄颜色,此刻,血水从男人的下身汩汩流出,染红了好大一片病黄草地。
寸头男人全身痉挛,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刀不仅放血,而且穿透了他的肺叶。
血腥味充斥、压盖了早先在空气里弥漫着的青草味道。陈凡觉得胸口恶心起来,忍不住把头偏向一边干呕起来。
此地背投阴凉,不显人气儿。练了二十年古劳咏春花架子的、连小时候打架都基本不赢的陈凡,一下午连杀二名职业杀手。
这个敢在狙击枪下进行生死奔袭的年轻男人,面对武功碾压自己的杀手“鳄鱼”还能心智如妖、以弱拼强、做掉对手,敢以弄不好就是车毁人亡为代价去赌的男人,此刻脸上呈现出恍惚,干裂的嘴唇喃喃着:“我、我竟然会杀杀人。”
此刻,也终于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