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宽,叫士元先生和公台先生来我小院,我有大事与他们商讨。”
吕晨大手一挥,吕展屁颠颠去了。吕晨潇洒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搬了个几案到小院当板凳,坐着喝酸奶晒太阳。
自从吕晨“篡位”成功之后,他的小院已经成为了整个雁门军政的大脑,但凡大事都是在这里拍板决定的。陈宫、庞统、张辽等偶尔都会来这里请示吕晨,而吕布虽然只负责练兵,但偶尔也会来问问吕晨的意见。虽然,父亲听儿子指挥,貌似有些僭越,但却没有人在背后说什么,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吕晨该得的。
而吕晨,最开始想过把郭嘉骗过来做军师,后来寄希望于陈宫,再后来又看好庞统,最后,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倒成了军师宰辅一般的角色。
夕阳西风,小院。
一盘浓墨、一支小狼毫、几张五花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图案油然而生。
待到庞统和陈宫二人联袂而至时,吕晨脚下已经堆满了画着奇怪图画的纸张,而他,还在啄着酸奶,继续绘制。
“小君候,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一身的艺术细菌!”庞统拿起一张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伯朝,这个月突然从南方涌入许多流民,我这忙着呢,你叫我来可有要事?没事的话,我还得回去忙着安置那些流民呢,下午所有人都出去找你去了,害得事情都耽搁了。”陈宫比庞统急,内政方面本来琐事就多,哪能像庞统这样游手好闲?他一见吕晨画画,就有些微怒,只以为吕晨又在捣鼓热气球那样不着调的事情。
“庞胖子,别扯淡。去给公台先生搬个小几来坐。”虽然骂过陈宫,但吕晨对陈宫还是挺尊重的,他对吕布集团的贡献,可以说鞠躬尽瘁,比起诸葛亮之于后来的蜀汉也不为过,只是他没有那样惊世骇俗的军事才能而已。对庞统这个平辈,吕晨就没那么客气了,“公台叔父勿恼,这件事要是成了,肯定是能帮你安置那些流民的。”
“哦?小君候此话当真?”陈宫一喜。一屁股坐在庞统搬来的几案上。谢都没顾上谢一句,弄得自许甚高的庞统直翻白眼。
啧!陈宫自负,叫吕晨小君候的时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不过,这也反应出了陈宫对流民安置问题的关注。
“当真!”吕晨大笑道。
“不知小君候准备如何安置流民?”陈宫盘腿坐在木几上。身体前倾。差点就要栽下来。
“种地只能等来年了。我们不可能白白拿粮食养活他们半年。”吕晨说道,“我给他们吃的,他们就得给我干活!”
“可是。伯朝,你说过雁门不征召劳役的。”陈宫颦眉,朝令夕改可不好。
“劳役?不不不,这可不是劳役,而是工人!拿薪水做活,薪水可以开高一点,尽量显示我们的仁慈和爱民之心嘛!别怕花钱,到时候,下一道命令,不许农民私自售卖粮食,所有粮食只能卖给官家。然后,我们再把粮食高价卖给工人们,一来二去,咱们花得多,再赚回来,工人们饿不死,农民能赚钱。这不挺好吗?”吕晨侃侃而谈。
“额……”陈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说,难怪你敢三年不收税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那工人们干什么啊?”庞统吭哧着又搬来一个木几,自己跳了上去,问道。
“要想富,先修路!工人们当然是要修路。”吕晨意气风发道,“我的计划是,从马邑一直修道九原,联通秦直道。这样,兵马乃至粮草,从雁门到长安就不过半月光景,曹秃子要拿袁绍的河北,咱们又如何不能觊觎他的后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要修的路,是从马邑到对岸的峡谷。我准备在那儿开一个小煤矿。”
“煤矿?伯朝说的是铁矿或者铜矿吧?”陈宫以为吕晨说错了,纠正道。
“不,就是煤矿!”吕晨摇头道。
“何为煤矿?”庞统问。
“看看这个。”吕晨从木几上拿起两块石炭丢给陈宫庞统二人,道,“就是这个,看见那边燃烧的火焰没有,你们都没注意,那烧的可不是柴禾,而是石头。它叫石炭,也叫煤炭。”
庞统陈宫顿时一愣,然后才转头看向院角的火堆,更是一惊,因为,他们赫然看见那是一堆通红的石头在燃烧。
没有继续给二人科普,吕晨展开几张五花笺,指着上面的图画道:“看,这是我画的流程图。煤炭能燃烧,燃烧的能量或者说火力,远大于柴禾和木炭,是最好的燃料。而它还可以用于军事,看这个,将燃烧的大煤块用抛石机扔进敌人的城池,再同时用抛石机扔出一些桐油,你们觉得怎么样?威力绝对比现在的火炮强!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北地苦寒,煤炭可以用来过冬,而且,煤炭还是生产水泥的原料。我知道你们不知道水泥是什么,这么跟你们说罢,就是比三合土跟适合的建筑粘合剂,同时,还能用来刷墙和地面,更能用来修路!其修出来的路,平滑无比,绝对比秦直道那种夯土表面的道路平顺数十倍!”
庞统和陈宫对望一眼,有些跟不上吕晨的思路。
吕晨却非常激动,心里一个巨大的野望在滋长,他干脆跳了起来,站在木几上叉腰道:“有了煤炭,我能傲视天下群雄!先是小煤矿,然后是水泥窑,接着改进冶铁工艺,建立钢铁厂,打制出最坚硬的兵器战甲。唔!我还要做一个机器局,说不定能做出炮管来!到时候,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