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今日格外强势的妹妹,甄俨虽然低着头,脸上神色却足以说明心中不忿。
“不服气?”甄宓轻蔑地笑了,“夫君说的,且不说你那幼稚到拙劣的计谋能否奏效,就算高干真的拿下雁门,而他不负你们所望,杀掉了袁谭。你以为你就得逞了?可悲!那只是你倒霉的开始。袁熙借刀杀兄,岂能让你这知情人活着?就算他胸怀宽广,不杀你,袁绍焉能容你?就算这二人都不动你。你以为那些效忠袁谭的武将谋臣,会饶了你?”
这下,甄俨彻底傻眼了,他哪里想过这许多?
“相反,你事败被夫君捕获,反倒是你最好的下场。因为,夫君不会杀你。同样,父亲也一样,夫君绝对不会动你一根头发。这不是夫君说的,是我猜的,但宓儿相信,绝对不会有错。”甄宓说道,“知道为什么吗?他可以杀眭固杨丑,因为那些人可能要他性命,他可以杀张方葛罗丹,因为夫君不肯向他们背后强大的势力妥协。但是,他不会杀你们,因为你们根本威胁不到夫君,不论你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是笑话。夫君不屑杀你们!”
甄家父子顿时大喜,随即,又是羞愤。
反观甄母倒喜笑颜开,激动得念叨起三清道尊来了。
“宓儿知道,父亲看不上夫君出身微寒,兄长也一样,但是,为了甄家,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甄宓自然知道自家父兄的凉薄心性,也无意叫他们死心塌地跟着吕晨,那不显示,“父亲,你这次贩来雁门的粮食并非你声称的河间郡的粮食,而是来自北海,并且,还是三年以上的陈年粮,来自官仓!你给了那官仓守将三万五铢钱,外加一匹良马,哦,对了,那匹马是枣红色,可惜,左腿上有一小撮白毛。兄长,嫂子家住濮阳是吧?听说也是商贾之家,主要经营布匹丝绸,据说他们一个月前给许昌皇宫进贡了一匹绸缎,质地上乘,但实际上,却是从长安废弃皇宫贩过来的。大概你不知道吧?”
一父一子,两件事情,与他们相关,却鸡毛蒜皮,貌似跟他们没太大关系,但甄逸甄俨不这样认为,他们当然知道甄宓的用意。一句话,吕晨对他二人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清楚,奉劝他们如果不想死的话,救彻底熄了与吕晨作对的念头。
“宓儿……”甄逸呆坐良久,终于开口,喟然一叹,“小君候当世枭雄,是为父不自量力。”
甄宓点了点头,又看向兄长甄俨。
“我,我,我……我定然断了跟袁熙的联系。”甄俨已经吓得半死。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今我已嫁给夫君,那宓儿便做个主,将甄家生意和族人尽数迁来雁门,日后,甄家的生意,主要面向匈奴和鲜卑。明日父亲和兄长一同去见我夫君,你们自己向他说出这个意向,并向他道歉请罪,请献出一半家财与雁门,并每年缴纳一半利润给雁门政-府。并且,有罪当罚,兄长也要自请去充作劳工,修路一年,以示惩戒。如何?”
甄宓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打压甄家,而是为了保全甄家。
父子二人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