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略一思索,便作出决定,微笑道:“殿下放心,朝廷这次召见,应无扣留为人质的意思,否则,帝都现在的门阀嫡系还少吗?”
“青州苏就是有眼光,早早将触手伸到了帝都。”甘棠得了确切的保证,长长吐了口气,不免感慨道,“当初雍太祖横扫天下,西凉沈虽然亦有从龙之功,但担心鸟尽功藏,一族都缩在了西凉不肯出来,要不是每隔几代都会有沈氏嫡女入宫,这帝都只怕连座沈府都不会有,我母妃堂堂淑妃,消息尚且不及你一个小女孩子。”
“殿下,这个消息,是否大过您腊八的指点?”苏如绘道。
甘棠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我帮你什么?先说好,必须是不牵扯到我与母妃的事,否则我情愿你骂我没良心。”
“殿下说的,臣女怎敢辱骂殿下?”苏如绘很诚实的道,“再说殿下是那介意名声之人么?”
甘棠哈哈一笑,拍手道:“苏如绘真是了解我,不错,只要我与母妃平安,名声算什么?”
“臣女觉得怀真郡主在宫里待的时间够长了,也该回王府尽一尽孝心,住上一段时间了。”苏如绘待他笑声止息,慢悠悠的说道。
“哦,你要找怀真的麻烦?怎么,你也看上我二皇兄了?但是你上回得罪他得罪的太狠了,这么久以来,居然都没找他认错,实在是愚蠢。不如这样,我找个机会,安排你们和好可好?”甘棠闻言,立刻露出戏谑的笑容。
却见苏如绘一个白眼:“三殿下的人情太贵重,二殿下性子宽和,臣女觉得,不用殿下插手也能求得二殿下的原宥,此事就不劳三殿下操心了,还请三殿下帮忙,请怀真郡主回宁王府去一段时间吧!”
“怀真郡主是霍氏接来的,她的父王在皇祖母与父皇心目中是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段时间除了与二皇兄走的近些外,并无不妥,此事,很难啊!”甘棠叹息。
“殿下真是没诚意。”苏如绘并不上当,“臣女听说,怀真郡主非常不喜欢霍七小姐,霍七小姐深得太后之心,而殿下与霍七小姐交好,此事臣女不敢为亦不便为,对殿下来说却只是小事。殿下这么说,也太伤臣女的心了,当着臣女的面就开始拆桥了么?殿下确定桥已经过完了?”
甘棠神色一肃,倒是认真想了想,道:“好,我会想个办法让怀真离宫一段时间的——只是离宫?苏如绘,本殿下感觉,你可不是这么宽厚的人。”
“自然不是。”苏如绘大大方方的道,“打发走怀真郡主,先把另一个人收拾了,到时候她回了宫就好对付多了。”
“你说未央宫的宋氏?”甘棠翻了个白眼,“本殿下听说她刚刚被你欺负过一次,大冷天里亵衣都湿透了,要不是及时灌了姜汤下去早就该大病一场了,还以为你会到此罢手,没想到你心倒是狠毒。”
“殿下真是开玩笑,宋氏的亵衣湿透了与臣女有什么关系?”苏如绘坦然自若的甩了甩帕子道,“臣女见她晕过去,还好心替她开窗子透气呢!还有,男女有别,殿下这般随意的当着臣女的面说出亵衣来,不觉得轻薄吗?”
甘棠哈哈大笑,道:“看来宋氏幸亏没病,若是病了,只怕还会被你说成福气不够住在未央宫吧?”
苏如绘正色点头:“福气不福气且不去说,只是真的病了,未央宫乃是皇后娘娘与五殿下所居,太子亦时常前去,若是过了病气可怎么办?该像臣女当初一样,打发到偏远宫室去,免得过给了宫里诸位贵人才是。”
甘棠愕然道:“你不会为了这个,才去求见皇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