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倒被她说得一愣,眼看已经到宫门,各家命妇都已经开始离宫,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勉强沉住气,设法稳住了女儿:“你既然这么坚持,我回去与你父兄商议了,未免不可以答应你,只是有一件你务必要记住!”
“母亲请说。”苏如绘忙道。
“你是青州苏氏的嫡女,当记得苏氏门风!”安氏贴着她耳畔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如绘听了,饶是借着夜色遮蔽,也不禁红到了耳根,微怒道:“母亲把我当作了什么人!”
“我这是为你好!”安氏喝了一声,这才拉着她手看了看,出了宫门而去。
方才安氏和苏如绘说话的时候,秀婉、浮水以及安氏带进宫的紫落、紫云都离得甚远,也不知道郑野郡夫人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紫落紫云陪安氏回府后,秀婉便赶上来把一件披风搭到了苏如绘身上,叮嘱道:“这会子夜风大,小姐不要受了冷。”
“哪里有那么娇弱?”苏如绘摇着头,但还是任由她替自己系好披风的带子,一行人向仁寿宫走去。
回到玉堂殿,主仆都感到甚是疲惫,秀婉、浮水这两人且不论,苏如绘今儿在宴会上却连东西也没吃几口,幸好这几年来秀婉早有准备,先前就备好了各色点心,当下取出来让她充饥。
梳洗过后,秀婉自去了外间的大床上休憩,苏如绘自己摘了钗环沉沉入眠。
第二日到德泰殿请安,却被袖香拦住了:“苏小姐,昨儿过节,想是把太后给累着了,这会还在睡,方才齐嬷嬷出来传了话,道是太后让免了今儿小姐们的请安,连六宫处也有人去通知了,小姐自去忙罢。”
“太后累着了?可请太医来看过么?要紧不要紧?”苏如绘忙道。
“余院正昨儿临时有事出了宫,要等宫门开了才好进来。”袖香道,“这会儿还不清楚。”
话是这么说,但袖香脸色却还是很平静,苏如绘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又听说余太奇居然出了宫,不由讶然道:“自贵妃娘娘有妊,陛下不是有旨让院正一直住着太医院方便传召的么?怎得如今却不在?”
“想是院正家中有事,临时请了陛下的圣命吧?”袖香劝道,“小姐还是先回去睡个回笼觉罢,昨儿小姐想来也不轻省。”
“我能累到哪里去?却是姑姑和嬷嬷们,服侍着太后素来尽心,这会子太后凤体不适,袖香姑姑也要保重才是。”苏如绘与她客套了几句,就待要走,却见周意儿到了,见到苏如绘便先感慨道:“却是我偷懒了,你住的玉堂殿也没见比我住的地方近多少,怎么这两回总是你先到?”
“嘘!”周意儿声音脆亮,苏如绘与袖香忙纷纷示意她噤声,“太后不适,今儿免了请安,正等着余院正呢!”
“啊?”周意儿也不觉一惊,和苏如绘一样关心了几句,却见霍清瀣和丹朱郡主还是不见,不免奇怪道,“瀣儿姐姐与丹朱郡主呢?可是也累着了?”
“郡主与霍七小姐正在里面侍疾呢。”袖香还没说话,她身后一个仿佛刚进仁寿宫的小宫女随口说了出来。
周意儿与苏如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