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微微皱眉:“新荷能一直留在了周意儿身边,想必是周家信任的。只是当年她曾偷着进过我内室,瞧着周意儿的面子我没声张,只是确认她没做什么,故此我一直按捺着没想法子换掉秀婉,我们苏家没有主位在宫里,到底行事不便,谁晓得新换上的宫女又是什么来路,太后不会像对待小霍氏那么对待我,可周家、沈家只怕更盼着我出事,相比之下,还不如留着已经看出端倪的秀婉。”
“那怎么七年都忍了,今儿忽然发作起来。”
“哪儿是今儿?我回家养病的时候就想除了她了。”苏如绘如今提起来,依旧咬牙切齿,冷笑不已,“我只当她一直留意着我一举一动去告诉太后,那也罢了,谁晓得她竟在我吃食上动手脚,事关我今后子嗣,我岂还能容她?”
柔淑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茶水与点心。
“你怕什么?太后和陛下还指望你去做那杀三士的桃,怎会叫你像我这样?”苏如绘冷笑了一声,叮嘱道,“兹事体大,我告诉了你,你可自己留心着。”
“你聪明,当我就傻么?”柔淑皱着眉,看着她叹了口气,“一着失误,就算你以后能与楚王在一起,也多一关熬了。”
甘然乃是皇子,岂可无嗣?
苏如绘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且出去,我得想想,一会怎么回太后的话。”
“还想什么?”柔淑自己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白她一眼,“你若想装得像,这时候合该扮柔弱,玉堂殿上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是失策,这会还去什么德泰殿?你听着,我把炭盆拖进来,你赶紧裹着被子烤到全身流汗,然后躺好了,我出去叫嬷嬷,就说你受惊过度魇着了,打发人去德泰殿禀告,这才像真的——我虽然没亲眼看到玉堂殿是个什么模样,想想都觉得背上一阵阵毛骨悚然,你还能去德泰殿上回话?别说太后,就是我听了也不相信!”
苏如绘叹了口气:“沉疴散瞒不过余太奇……我不是怕太后叫余太奇出面,装不像么?”
“所以叫你装梦魇,余太奇到底是男子,你哭着闹着,他难道还能冲过屏风来按着你把脉不成?”柔淑拍掉手上碎屑,叮嘱道,“这回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以后该还则还!”说着掀了帐子出去拖炭盆。
苏如绘转了转眼珠:“若知道消息,丹朱她们必定要来探望,你若肯悄悄叮嘱一句丹朱,让她出言叫我母亲长嫂入宫探望安抚,算我欠你两个人情如何?”
柔淑不放心的问:“那个丹朱我听怀真对她印象不错,其人如何?可别害了我自己。”
“不瞒你说,我觉得满宫里属她最顺眼。”
“是吗?那可比你好多了,也好,这个交易不错。”柔淑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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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