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用忠诚的人算什么本事?太后的本事就是无论旁人忠诚不忠诚,总归要为她所用。”娴雅冷笑了一声,“太子妃,你啊比太后还差得远呢!”
苏如绘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你还知道别的么?”
娴雅手一摊:“就这些了,一个臣女死在宫里面在当时事情接二连三之下并不算什么,问题是涉及到太后,我哪里敢多打探?若早知道那么一幕,你当我会去凑这个热闹?”说着,她淡淡看了眼苏如绘,轻笑道,“说起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心狠,小霍氏那样的美人,究竟要什么样的冷酷,才能够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被溺毙?”
苏如绘抬手,揉了揉额角,忽然道:“你是几时与太后联络上的?我记得之前几回宫中节时,你都一直称病,没有进宫过。”
“端木静光不喜我与宫中亲近,我怎么敢来?”娴雅冷笑道,“至于听太后的吩咐做事嘛……端木静光也算是治府严谨了,只可惜她素来不得父王信任,惟恐她会害了我那个庶弟,所以太后的人到底插了进去。”
话到这里,娴雅也不想再说下去了,端起茶来,就要送客。
出了曲台宫,南子见苏如绘有些神色恍惚,轻轻一拉她袖子,低声道:“四小姐,对面有人过来了!”
“嗯?”苏如绘一惊,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却见一乘肩舆在宫人的簇拥下逶迤而来,肩舆上面坐着一个宫装女子,手里还搂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子,她眼神一动,忙带着南子侍立道旁等待。
“苏家小姐?”肩舆上的人早就看到她出了曲台宫,到了近前,吩咐停下,荣寿公主靠在庄妃怀里,带着微笑朝苏如绘招了招手,却是还记得她,大约因为荣寿公主对自己比对苏如绘亲热,庄妃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笑着道,“今儿怎的进宫来了?可是为了贺娴雅公主吗?”
苏如绘屈身行礼,含笑道:“庄妃娘娘气色看起来好极了——娘娘说的不错,臣女在宫里时与娴雅公主也是同宫而居了大半年,如今听到了公主的喜讯,在家中便着实的为公主高兴,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体恤臣女,还特特召了臣女来与公主话别……”
庄妃打趣道:“你光说娴雅公主的喜讯,怎的不说你自己?”
苏如绘面上一红,以袖半遮面,嗔道:“庄妃娘娘……”
“苏小姐也有喜讯吗?”荣寿公主听得懵懂,随口问道。
庄妃格格笑道:“是极是极,福儿还不快向苏小姐道喜?”
荣寿果真扭过了头,认真的对苏如绘道:“苏小姐从前给过许多好东西福儿,福儿给苏小姐道喜!”
“公主有名讳了?”苏如绘有点惊讶的问道,因着宫中公主难以养活的缘故,荣寿一直只有封号而没有起名,如今有了名字便是长泰认为她足够康健了。
庄妃也有喜色,欣然点头道:“是在娴雅公主册封之前取的。”
苏如绘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只是臣子之女,荣寿公主的名讳自是不能告诉她,所以庄妃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提此事,寒暄几句,便吩咐肩舆继续前行,看方向却是往仁寿宫去的。
“庄妃娘娘每日都带荣寿公主去给太后请安吗?”目送肩舆远去,苏如绘问引路的宫女。
她在宫里待了七年,这宫女也是见过的,乃是未央宫中伺候的,闻言含糊道:“奴婢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