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贤人原本品级就在阮文仪之下,阮文仪虽然因为几次帮着太后、丞相说话,叫姬深对他不满,甚至踹过几次,但从姬深还让他近身服侍着,可想而知姬深对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内侍还没有不满到厌恶的程度,但对方贤人,姬深那不喜欢对方在冀阙宫的态度就差明说了。
方贤人是甘泉宫出身,背后不问可知是太后,但阮文仪也对太后的吩咐很是上心,因此在内司的权利争斗里头,方贤人却是不如阮文仪这一派的。
在这种情况下,方贤人若还要对着底下的宫人们端架子,那也混不出什么出息了。
只是自己情况特殊,方贤人对挽袂她们的态度也不能做太多参考,她思索了片刻,对挽袂道:“方才那守着门的曹公公看着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要摔在了什么地方,也难怪这半晌没人来顾得上咱们,你既然来找过方贤人,想必里头路径也知道,你去,看看那位曹公公是否不妥,也告诉一声方贤人我到了。”
挽袂心想你话是这么说,可看这样子,若是方贤人自己要为难你,叫你在这里多站会,我这么跑进去寻她,方贤人哪里会轻饶了我?
只是被牧碧微一瞪,挽袂到底比较怕她,便低头小声道:“奴婢这就进去。”
挽袂不知那姓曹的内侍因牧碧微不曾向他讨好,这会已经故意避到后头睡大觉去了,她从前是方贤人手底下的宫女,对于薜荔山庭自然是熟悉的,三绕两绕就到了方贤人平素处置事务的地方,就见回廊下守了两个与挽衣差不多年纪的小宫女。
“挽舟、挽柳。”挽袂与她们打了个招呼,悄声问,“贤人这会可在里头?”
那两个小宫女守着门,因无人来,正有些发盹,猛然被叫了名字,都是一个激灵,待看清楚了是挽袂,却又吃了一惊,看了看她身后不见旁人,不由问道:“叠翠姐姐,你怎的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
挽袂面色有些尴尬,先道:“我如今被牧青衣另赐了名叫做挽袂。”她到底不肯说这名字还是阿善取的,想着牧碧微这会左右不在,以她比挽衣先进宫,却从挽衣改名已经够丢脸了,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份体面罢——她不想挽舟和挽柳多问为何竟是她随了挽衣改名,急急道,“方才曹公公说进来给通报,却迟迟不见人影,青衣在外头等得焦急,所以遣了我进来问问……曹公公没来?”
见挽舟和挽柳听到曹姓内侍通报面露惊奇,挽袂也是在宫里头混了几年的人,自是明白过来。
“咱们从晌午后就守在了这儿,并没有见到曹公公过来。”左面的挽舟摇头道。
挽袂脸色不觉一黑,嘀咕道:“曹公公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她看了看左右,见里头方贤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便悄悄问,“这可是贤人的意思?”
挽袂虽然不够聪明,但到底是先进宫的人,性格在宫女里也算尖酸泼辣,挽舟和挽柳这两个才进宫,都觉得挽袂不是个好惹的,对望了一眼便如实道:“咱们没听贤人有这样的吩咐,贤人倒是说了牧青衣过来了就先请到前厅奉茶,贤人会立刻过去。”
如此说来方贤人是无意为难牧碧微了?那曹姓内侍倒是好胆……挽袂心里嘀咕了一声觉得十分恼怒,转念又想这事被打脸的该是牧碧微,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挽舟和挽柳没听到这个吩咐,未必守门的曹姓内侍没听到——她道:“那么你们可否进去告诉贤人一声此事?”
挽舟点头,道:“我去说吧。”
她进去了不多久,便听里头脚步声近,一阵茉莉清香传了出来,帘子一掀,却是方贤人亲自出来了,挽袂赶紧行礼。
方贤人抬手止住了她,皱眉道:“曹木那刁奴居然不来回我自作主张?!”
挽袂小心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曹公公早先说回了青衣就回,不想牧青衣带着奴婢在外头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他身影。”
“哼!”方贤人美目之中立见怒色,她仿佛还想骂句什么到底忍了,只是吩咐道,“挽舟陪挽袂去请了牧青衣到前厅奉茶,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将曹木那刁奴的事情解释一下,免得牧青衣以为我存心怠慢了!”
“是!”挽舟忙屈膝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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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身世终于要出来了!!!!!!!!!
可怜的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