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说到这里,想到姬深是自己亲生幼子,从小不能够养在身边也还罢了,不想两年前为了孙贵嫔公然逆了自己的意思,如今连个青衣都能叫他向自己使性.子了,这样一个儿子就算是皇帝,自己这个太后做的也太没意思,一阵心灰意冷涌上心头,却是话也不想多说了,这模样真是又伤心又失望。
温太妃赶紧劝说道:“我才说太后不要伤心太后又来了,这岂不是我招了太后吗?”
又道,“陛下在行宫的时候就已经训斥过欧阳家了,这也是怕太后难过,所以在行宫就处置掉,免得回到邺都叫太后听见还要为他们难过。”
“唉,你说的是。”高太后此刻心头一片意冷,便只随着她所言应付几句。
姬深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先道:“原本就是怕母后知道了为欧阳氏难过,这实在不值得,不想欧阳家如此没规矩。”
高太后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今事情说开了哀家也看开了……三郎才从行宫回来想来还乏着,就先回宣室殿去休憩吧,想来过会宣宁她们忙完了也要过来的,一来二去怕是三郎耽搁了辰光。”
“母后体恤孩儿孩儿自是遵从。”姬深笑了一笑,脚步却没有移动,而是提起了方才将高太后气晕的话题,“那微娘的位份与那避子汤……”
眼看高太后就要脸色大变,温太妃忙对牧碧微使了个眼色!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见状,牧碧微忙拉了把姬深的袖子,柔声道。
姬深皱眉道:“嗯?”
“奴婢想太后这会身子不好,莫如回头再议。”牧碧微带着一丝忐忑的表情低头道。
这副模样叫姬深看了便觉得是高太后对她太过偏见,正要继续纠缠高太后,温太妃却借了这个由头起身道:“牧青衣说的也是,太后只顾惦记着陛下的身子,却忘记自己才被气过呢,依我说陛下不如先回宣室殿,任太医方才开的安神汤一会拿来太后喝了便要睡下的。”
这就是明着赶人了,姬深敢于顶撞高太后自然是不怕温太妃的,但温太妃态度和蔼,常在他们母子之间劝和,如今这话也说的在理,加上牧碧微不断扯着姬深衣角,姬深斟酌片刻,到底说了一句:“那孩儿不打扰母后休憩。”又叮嘱了四周宫人好生伺候高太后,这才走了。
他前脚才带着人出了寝殿,后脚高太后便冷冷问温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不要急,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温太妃不慌不忙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好言道,“牧氏是个知趣的,方才我劝说陛下去吩咐和颐殿的宫人不要把今儿的事情外传,毕竟陛下怎么说也是太后亲生的,又是九五至尊,太后教训陛下是理所当然,可也不能叫外头看了笑话去……待陛下走了,我就劝说牧氏自己出来推了这事,如此也免得陛下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