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也不需要学她!”蒯贤人拍了拍她,笑着道,“女郎本就貌比西施了,又何必学那庸人?牧光猷论容貌论才学论手段论出身哪里能和女郎比呢?”
“只是女郎也要留意些,这对待男人嘛,不能光是一味的强硬……”蒯贤人放低了声音,“奴婢这儿给女郎说些从前的事情哪——女郎只看夫人如今对郡公仿佛是呼来喝去的,因此学着用到了陛下那儿,却不知道当初夫人才嫁到苏家之际,上有公婆下有叔姑,郡公啊早先还有两个青梅竹马伺候着他的侍妾……夫人若是和女郎这会一样,只会和郡公硬着来,女郎想,郡公就算慑于高家不敢拿夫人怎么样,又怎么会对夫人又爱又敬又怕呢?夫人可是先哄着公婆高兴,又收服了叔姑,继而拿着了那些个侍妾的不是,拉着郡公说了许多贴心贴肺的话,把郡公感动的与夫人抱头痛哭,将那些侍妾都打发了,之后每次郡公动心思,夫人总有法子拦阻……难道这拦阻就是叉着腰大骂郡公不许吗?不可能的!那是或柔情小意、或撒娇吃醋……这男女相处啊,总是千篇一律的法子,谁能不厌倦呢?柔中要带刚、一味的刚硬也不可久……”
苏孜纭听着,渐渐两眼放光,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不就是当着表兄的面,对那些妃子好些么?等表兄不在跟前,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女郎再想想。”蒯贤人含着笑道,“女郎如今位份还在左昭仪之上呢,凭什么宫权却还在左昭仪手里?”
“不就是她进宫早,而且会收买人心么?”苏孜纭轻蔑的道,“今儿的事情还没完呢,她会的那些,不过那么回事,先前是我不高兴用,如今大家走着瞧罢!威烈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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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碧微皱眉看着夤夜而来的何氏:“你太冒险了!如今宫里多少双眼睛,可不是行宫里头,你就这么过来,仔细叫人知道了!”
“得了吧。”何氏不在意的解了斗篷道,“我是托着龚世妇身边人的名义过来的,何况如今那么多双眼睛,鲜有几双是看咱们这里的,都在善岚殿上看着呢!”
“这步氏倒是命大!”牧碧微给她倒了杯热茶,先冷笑了一声,复道,“高太后也够没用的,之前苏氏晋为右娥英,我就道这步氏活不长了,不想她竟蹦达到了现在……我倒好奇她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居然保得她如此之久!”
何氏淡淡的道:“你说还能有谁?”
“这么说来,左昭仪竟然在采选之前就有了计较?真难为她先前守着华罗殿过自己日子那么久!”牧碧微略一沉吟,道,“当真是她吗?”
“我猜是她。”何氏肯定的道,“不然就算高太后不是干脆的人,那苏氏可是干脆得紧,这宫里没人保她,凭她那张脸和那满不在乎的做派,谁不想和她过不去?能活到现在,未必就是高太后和苏氏无用,怕是保她的人始终技高一筹……何况不是都说那步氏在采选时就敢把另外一个容貌不亚于她的采女划破了脸?当时她可是已经在宫里头了!若保她的人不在宫里,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即使是宫外之人,在这宫里也定然有势力!”
她微微冷笑道,“先前,不正是这步氏出言为咱们贤德的左昭仪要回了宫权,还抢在苏氏进宫之前,叫高太后亲口赞了左昭仪管宫和抚养长康公主都能做好?如今才导致太后有心把宫权给苏氏都没法开口?”
“这步氏的来历我先前有个盘算,若是左昭仪,当年我才进宫时疑惑过的一件事情倒是有了答案。”牧碧微眯起眼,“当初我才进宫,正对宫里主位们都惶恐存疑之际——哦,也就是范世妇快不行了的那些日子,听说左昭仪频繁过去探望,因知道范世妇是因为父亲恶了太后族人,被太后亲自问罪才进了宫的,心头奇怪,还曾派了阿善去打探……这步氏也是稽南郡的人罢?我想,她若是稽南从前因范刺史恶了高家十一郎,受到牵累的犯官之后……你说,左昭仪安排这么个人进宫,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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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年范世妇那里的伏笔可算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