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卧倒!”
说完,虎田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天津风一把扑倒,压在身下。不过天津风并没有反抗,因为舰娘敏锐的感知已经告诉她,这支军队有客人了。
首先到来的就是轰鸣的舰炮,不过似乎这里已经是婆罗洲的纵深处了,炮弹落在了很远的后方,只是远方的爆炸听起来很有气势罢了。
周围不知有多人影在晃动,这些军人们有的匍匐的挪动着,有的则弯着腰在快速移动,各种代表不同意义的鸟鸣声响彻林间。
“看吧。”
虎田卸下了步枪,带着天津风,匍匐到一片灌木丛前。他小心翼翼的剥开了这从灌木,露出了谷地和成片的扶瀛陆军。
虎田他们所处的是一片谷地的高处,而马粪们则在低地列队前行,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实际上,扶瀛的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这里,没有遭到任何攻击,而这里,算是队伍的中段。
虎田的队伍是由在本土长大的帝国人以及明国裔组成的,非常熟悉水文地理,也更善于丛林中的伪装与侦查。在骗过了扶瀛的先头部队之后,他们准备给这些不可一世的马粪一个下马威!
“咕~咕~咕~咕~咕!”
虎田学着杜鹃的叫声,很快从谷地的另一边高地,传来了“猫头鹰”的回应。
子弹上膛,虎田一郎瞄准了一个马粪的军官。
“嘿,不打算阻止我吗?”
在开枪之前,他转过头,问向天津风。
“我身上没有力气了……我的舰体被破坏了,现在的我很虚弱。”
“原来你真的是个舰娘啊。”
这家伙又在欺负天津风了,不过被害人也没有发泄愤怒的机会了,因为响亮的枪声和远处溅出的血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哒哒哒哒哒……”
“砰……砰……”
各种枪械一齐开火,自动武器,半自动武器不顾一切的往谷地里倾泻着火力。扶瀛陆军立刻人仰马翻,不过在慌乱一阵之后,大部分的扶瀛人还是稳住了阵脚,开始趴下迎头反击。
虽然残暴,但扶瀛陆军的中下级军官还算是训练有素的。
有些扶瀛步兵试图使用掷弹筒,可惜帝国的神枪手也不是吃素的,火力支援点、挥舞指挥刀的军官和机枪手成了他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不过即使这样,扶瀛的陆军依旧死硬。一些绝望的士兵在同样绝望的军官的带领下,发起了决死万岁冲锋。
可惜这些家伙的决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让对面的轻机枪手刷了经验而已。
虽然虎田一方已经打了扶瀛人一个措手不及,但非常遗憾,他们缺乏重火力,只能暂时的死死压制住敌方。等前方和后方的扶瀛人缓过神来,赶过来支援,那局面可就有可能逆转。
但驻守军团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意外的难缠啊,不过,幸好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虎田回头对身后一个背着大包裹和天线的士兵喊了些什么,而那个士兵坚定的点了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天津风就明白那个大拇指的意思了。
在空中,少女正驾驶着座机呼啸而过。
她是犬走椛,受益于汐的遗产,她也算是个熟练的飞行员了。但遗憾的是她却不能和文文、魔理沙她们一样,驾驶战斗机,尽情的空中逐风。
这自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问题,犬走椛倒霉的被分配来驾驶对地强击轰炸机。虽然也是个队长,但总感觉比昔日的伙伴矮一截。
满肚子怒火的她,只好把怨念发泄在马粪身上了。
“这里是白狼一号,已发现目标,准备投弹。各小队注意不要误伤。”
“明白。”
数架俯冲轰炸机冲高空呼啸而下,发出尖锐的怪声,把怒火和死亡投向地面。
很快地面就陷入了一片火海。驻守兵团可不和这些马粪讲什么人道,扔的都是最新研制的反步兵炸弹,目的就是制造大量的杀伤。
很快,山谷化为了火海,巨大的气浪把泥土石块和人的尸体一起掀上了天。四处飞散的弹片拖曳着火焰如同烟花,但在绚丽的同时他们带来的不是欢乐,而是死亡。
到处是扶瀛人的哀嚎声,有些士兵身上着着火,冲向高地,只求一死。
当然,以逸待劳的驻守兵团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怜悯,无情而又仁慈的子弹很快就夺走了他们的痛苦以及性命。
天津风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地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不是大量死亡的扶瀛人,而是虎田隼人这个家伙。
这个看起来阳光的年轻人,此时正认真的瞄准,一丝不苟的射击着。
一枪一命,丝毫不浪费子弹,而他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天津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家伙并不是在漠视生命,而只是单纯的履行职责和义务而已,那份淡定和冷酷让她震惊。
“你也想来两枪吗?”
虎田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哈,不过你想也没机会了,因为战斗结束了。”
是的,这场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山谷里躺着上千扶瀛人以及他们身上的零碎。驻守兵团没有清点战果,因为他们来不及。很快扶瀛的大部队就会赶来,这样就该轮到他们死一片了。
“撤回密林里,大家动作快!”
虎田一把抱起还在发愣的天津风,和他的伏击队员一起,撤回了密林深处。
“这就是战争,孩子,你这样可爱的姑娘是不该卷进来的。”
他一边跑,一边轻抚着天津风的头,似乎在安慰怀中人。可是一个大魔王的安慰,能让这个完全不成熟的小学生好过一点么……
虎田这家伙多半是知道天津风的心情的,此时他这样做也许只是因为:“吓得发抖的小姑娘也萌哒哒!好可爱!”这样的想法吧。
但意外的是,天津风却接受了虎田的抚慰,还钻进了他的怀里。
这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