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啊!就像是被他割去了一块,被剁碎了,钻心的疼。
“不是我抠门,我真的是没有钱的。”
“说你没有钱,鬼都不会相信的。你没有钱,你怎么会人摸狗样的。”
一句话,又如闪电般的刺向了我胸口。一股血浆几乎要从我胸口喷出,我的面部神经都快麻了却一声不吭,如铁石一般。
朱志刚哈哈长笑,笑声是那样的怪异,好像来自地狱的诅咒。“你没有钱,你想开一家超市。看你的这个门面,你的这个超市可不是三毛两毛钱能开起来的。”
“这些钱都是我媳妇拿出来的。”
朱志刚嫉妒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哪个是你的媳妇?”
我翻翻白眼,望着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杀戮气息,不想告诉他。
“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听着朱志刚好像突然间身体里生了恶性肿瘤一般的嚎叫,我的心不禁下沉着,下沉着。有着痛彻心肺感觉。
就在这时候,朱志刚撑在腋下的一根拐棍滑了一下,朱志刚一个不注意,“嗖”的一下,我的双拐把他射了出去,他的脑袋重重的摔在我的铁椅子上,他“啊”的一声杀猪一样惨叫,骤然而来的剧痛,让他的笑声瞬间凝结。他的脸上的肌肉,已扭曲,抽搐。他早已不会叫了,只是像条濒死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着。摔在地上晕厥了过去,变得好狰狞,好恐怖……
受到他猛烈撞击的我,也被摔倒了地上。
非常气愤的我,看到朱志刚的脑袋流出了鲜血来。我慌忙坐起身来,喊叫着唐吉生和另外两个人快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刘长海和曾家奇也是吓了一跳,两个人就想过来。但是,唐吉生愤怒地喊住了他们俩。
“海山、家奇,不要过去,别管这块货,让他死就算了。继续干活。”
唐吉生的咆哮像雷一般,他是在撕破了喉咙的喊,发出来的声音,把我的脑子都震得都一片浑浊,让我的心也猛地震动了几下。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文静的如水的男人可以发出那样巨大的声音。
听到唐吉生这样气急败坏喊叫,两个人也没有过来,继续干着活。
我无可奈何地晃了晃头,翻身跪起来,向朱志刚身边爬去,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虽说他听可恨的,但他还是一个人,我不能不管的。
当我的两个膝盖骨刚刚接触到地面,我又一次跪起来的时候,耳边只听到“咔嚓咔嚓”声,那一道道声音不是别的,正是我的骨骼再度碎裂之声。我的脑袋就是“嗡”的一声响,眼前一片的黑暗,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从腹中传来。我无奈地听着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向着朱志刚一下一下的爬着……我又一次的成了一个爬/行/动/物。感到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了,痛得眩晕,痛得滴血,痛得滴汗,汗水落下,溅入地面,隐入地表。全身如同泡在油锅中般,身体似被撕裂,灵魂似被绞碎,那种热度,那种痛楚,如此之痛,我居然没有晕过去,也算是一个奇迹。这种痛真的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做为男人,这真是天大的屈辱,更是难以承受的。
那年那月的我。
曾经就是一个爬/行/动/物。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如旧梦前尘,在眼前突然涌现。
一九八八年的初冬,弟弟和本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这是家里这些年里最喜庆的一件事情了。转过年来的秋天,十月八日,弟媳为家里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子,这算是家里的又一大喜事了,我也跟着足足的高兴了两年,无论怎么说,家里又添了两个新人,这个家有了新的希望,有了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