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蕊笑盈盈的说:“少不少你心里清楚,政策拆迁补贴的款项只够一个添头,大部分都是我们集团出资补助。况且福利待遇也不错,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就上养老保险和基金,日后海堂湾的养老院盖起来,更是惠民。”
“话是这么讲?”薛二子偷瞟了眼冯蕊的胸前,咽了口唾沫。
沈浪无奈的笑了,从桌子底下拿起四瓶啤酒全部打开,一股脑放在薛二子面前。
薛二子还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沈浪。
“我刚说完,今儿不谈拆迁的事,谁说了就得罚酒,你是四个一起干呢,还是干一瓶白的呢自己选。”
薛二子脸色大变,这么喝还不吐血,又觉得在冯蕊美女面前丢了份,故作有些见识的说道:“沈老板,您是客人,哪有客人劝主人喝的道理。”
沈浪冲冯蕊努努嘴,冯蕊会意,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大约五千块钱放在桌子上。
瞬间薛二子两眼都冒出金光了,直勾勾的盯着钱。
“喝一杯白的,拿一千;喝一瓶啤的拿一千。今儿你有多大酒量都来,我想你还喝不穷我。这下我能当这个主人了吗?”
“能!”
薛二子常年不工作,亏得娶了个贤惠老实的老婆,吃穿住行都是靠岳母打渔挣的钱,手头本身就不宽裕,所以才催促岳母赶紧拆迁,拆迁完自己就能拿钱,至于自己那个小舅子王小萌是个不提气的小子而已。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一来二去,一瓶红星二锅头四瓶白酒下了薛二子的肚子。
起初酒劲儿没上来,薛二子还能跟沈浪冯蕊吹嘘,他虽然是姑爷,但是能做的了主,让他们放心。撒泡尿的功夫,薛二子醉倒在茅厕里,一滩滩的秽物,就差把肠子都吐出来了,面色红的发烫,直接醉死,目测没有个三五天是醒不了。
这又苦了王晓梅,帮丈夫忙了一通,打水洗脚洗脸,把他扶到西屋床上睡觉,直到这时,薛二子还攥着那七八千块钱美呢。
东屋的冯蕊坏笑看着沈浪:“估计这主儿一个星期也醒不了酒了。”
沈浪瞥了眼给自己倒茶的王晓梅,笑道:“我也是好心,哈哈,看这位大姐活儿太忙还得伺候他,不如让他睡几天,就当是放个长假。”
王晓梅脸红的这叫一个通透,不过心里居然还真的松了口气,每天丈夫在家不是打就是骂,怀孕三个月还要干家务又要照看生病的母亲,晚上回来也不得轻生。
沈浪说给王晓梅放假是玩笑话,实在是懒得听薛二子酒后满嘴跑火车,想通过王晓梅了解一下拆迁工作是怎么部署的。
“两位老板,拆迁的事我真做不了主。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丈夫那样子,我妈又死活不同意拆迁。”
沈浪示意她坐下,笑着说:“都说了今儿不谈拆迁。”
“那你们来是想问些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主的。”
“只是了解一些情况。”沈浪说。
冯蕊见状,聊家常似的问:“大姐你们家不算房子一共多少地?”
“好像是十五亩地,近海种紫菜的海滩,也有十亩地只多不少的。”
“我们拆迁的员工,给你们审批丈量了多少亩?”
“十五亩,还有我们家这个院子和房子是另算的。那些老板说,海洋是国家的,不作数,钱都给我们补贴房子和滩涂用地了。”
沈浪和冯蕊相识而笑,看样子拆迁办的确实搂的不少,跟上头报批下来的资金,本身就包含海产养殖近海区,政策落到基层来却说是国家的。
冯蕊又问:“你母亲不同意拆迁,会不会是因为你丈夫太强势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老太太应该是疼儿子,想把地给他吧?”
“我弟弟在市里工作,我也不懂整天坐飞机,都住在市里的,家里的事都是我丈夫说了算。”
王晓梅顿了顿说,“说实话,我也希望我妈拆迁,她也上了岁数,该享两天福了。可是她坚决不拆迁,我这个当女儿的,也总不能和姑爷变着法的算计母亲对吧。”
说聊了一会儿,确实发现王晓梅没什么主见,看样子只好抽空去医院,询问一下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了。
一瞅时间已经快夜间十二点了,这会儿回去,黑灯瞎火也没个亮光,去海堂湾主路又是山又是乱石岗子。
“您要是不嫌弃就睡这屋吧,我住那边。被子床单都是今天我刚洗的。”王晓梅说。
沈浪正歪在床上抽烟,对这话没听进去。
冯蕊从那边拿了一套崭新的被褥来,轻轻关上房门,拉了帘子,将被子盖在沈浪脚下,很自然的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