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德龙笑道:“卖不卖地我得回头跟老子娘商量,顺道打听一下,沈总带了多少钱砸我的脸来了呵呵。”
“三亿。”沈浪这是实话,海堂湾招标,五个股东募资二十亿出头,况且海堂湾近景本就是赔钱的买卖,再买乔村的话,都觉得肉疼,三亿也算是顶天的了。
乔德龙微微一笑,没有表态,对旁边端茶倒水的媳妇说:“把茶放那,带这位小姐去后院和姑娘们坐坐,这屋里有鱼腥,当心熏着这美女。”
沈浪知道乔德龙有秘话,于是让冯蕊和那个女人一道去了后院,自己假意去倒茶,倒好后,就近坐在乔德龙的右手边。
只剩下两人后,乔德龙才直言相告,说:“我的事业上出现了点急用钱的空缺,三亿……少了。”
“嗯,我知道少。”
“呵呵,沈总是侃快人。”
“过奖,如果拿观塘村当标杆,自然是少了。”
乔德龙看着他说:“观塘村二十一户人家,我们乔村常驻人口几百人,回头我上下打点起来,真不够塞牙缝的。况且地皮也是观塘的两倍,沈总都意识到少了,这不太合适吧。”
“乔老板是明白人,观塘村那块地折算下来卖了一亿两千万,原因是靠着海堂湾的渔村。反观乔村,距离海堂湾可就又远了一段路程。退一步来讲,如果我们不开发海堂湾,无论是观塘村,还是乔村,别说是一亿三亿,一个零头都没人要,一片鸟不拉屎的海滩,几处房子,江东省这么大缺什么都不缺地,尤其是渔村的地。”
“沈总说的我辩驳不来,你就看我这几个海产品加工厂,每天出货量有多大,就知道我有没有狮子大开口了。”
沈浪笑道:“乔老板的苦衷我理解,毕竟这么一大家子要打发。不过我可没有半点隐瞒,三亿是董事会上的出价。”
沈浪告诉他三亿没有折中举措,也觉得是无用功,董事会的风声,乔德龙早就收到了,自己没张口,乔德龙就知道海堂湾最多也只能拿出这些钱来,只是看沈浪有没有跟他耍猫腻。
而沈浪自始至终也没抱着求人卖地的态度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在弱肉强食的社会格外通行。
乔村的估价按照观塘的标准,确实应该在五亿左右。但是乔德龙也明白一个道理,除了沈浪外,江陵乃至全国没有任何人买乔村。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乔村的地价是海堂湾的风声炒作起来的,海堂湾公路公共设施都是他们建造,哪怕有人出十亿买乔村,海堂湾总部连车都不让别的开发商从公路上走。
海堂湾就是一座大山,外界地产商想要进入购地,有这座大山挡着,分文不值。
“呵呵,既然话说道这个份上,那我就再考虑一下。”乔德龙说罢,对侧门吆喝了一句:“三儿!”
不一会儿,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小跑着进来。
“乔老爷。”
“去把那条黄唇鱼给沈总送家去。”
“黄唇鱼?”沈浪问。
乔德龙笑说:“上星期涨潮,亲戚家的小子在海滩上捡了一条死昏的黄唇鱼,呵呵我一辈子从事渔业,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黄唇鱼,有一百二十多斤重。”
“难得啊!这东西应该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吧?”
“识货!不过你说的是三十斤以内的黄唇鱼,要说一百多斤的黄唇鱼,大熊猫不过如此,只不过鱼也死了,我吩咐人做了应急处理,冷冻了起来,只等送给贵客。”
沈浪笑道:“愧不敢当。”
“哪里,好多大人物都打这鱼祖宗的主意,容我卖个乖,最高有人出了四百万的天价,当场拎了四大皮箱的钱来买,我都没鸟他。这好东西,自然是送给好人喽。”
说话间,四五个渔民抬着一个密封的冷冻保鲜膜出来,足有一人多长的大黄唇鱼,一百多斤重,跟金子一个价,但是有钱买金子,却没钱买这黄唇鱼。
沈浪打电话叫了冯蕊,两人开车在前,几个渔民将这条冷冻黄唇鱼送到海堂湾后,冯蕊给几个人拿了两千块钱,叫他们喝顿酒。
无论是冯蕊还是沈浪,都没见过真正的黄唇鱼,把办公室灯打开,用伞兵刀隔开层层锡纸保鲜膜,一条鱼的样子浮现出来,上面结满了冰霜,把冰霜扫开。
“啊!”当看到那条所谓的黄唇鱼时,冯蕊惊恐的大叫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爬。
沈浪一手拿着伞兵刀,另一只手摸着黄唇鱼的头,哪是鱼头,分明是人头,还是个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