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这次安排了武职,应当能让岛主满意。”金参议并不知道诏书里是什么内容,只能凭着临行前打听来的消息尽心拉扯关系,但这话他刚说完,却惊出了一声冷汗。
“捕盗厅?这是什么衙门?”方生一脸的疑问,这个衙门怎么听都像是衙役和业余的代名词,怎么着都不应该和武职扯上关系。
这趟朝鲜国王李倧确实是很有‘诚心’的招抚的,金参议虽然无法进入朝鲜君臣的决策层,可四处打听,武职确实没错,捕盗厅也的的确确是武职,就是显得不伦不类了点,负责的和名字相符,捕盗,专司治安,和行军打仗无一丝的干系所在。
“正是武职,乃是本朝特定。”金参议吓得两颊直冒冷汗,他哪料得到王上封的竟然是这么个官职,武职?怕是只能算得上吏,连官都不是。
“李倧当我是弼马温不成?”方生瞪了金参议一眼,可这在金参议看来,那就是对他贼心未死,自然是更惊恐几分。
“捕盗厅平日司职治安,捕捉盗贼犯罪者,别以为人人都和孙猴子一样没文化。”
西游记是明朝中期的产物,虽是通俗小说,却也在朝鲜国人人皆知,里面的人物更是各有特色,金参议哪能不知晓,顿时心知自己瞒不住。
如此一想,这位‘壮士’更是打定了主意,就差直接肯让出菊花算了,这等年纪大的最是惜命,远没有年轻人那般慷慨赴死的激情,反而是能拖得一日是一日,活着就是最好。
大儒们最喜卖国,最是声名卓著着在做了一件阴暗的事后,往往和之前的自己就是两个极端。
即使这些大儒年轻时候也曾意气风发过,比如民国王某人,年轻时候那等人杰,甚至写出一首:“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豪迈诗句来,年纪大了却沦为汉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民国思想开放尚且如此,更别说古代更加保守了的儒家思想,王某人被儒家思想所影响的,怕也不是一点半点。
民国四大公子,王某人凭的就是一身儒气,比起开国太祖的首席副手那也不惶几分。
扯远了,话归本题,此书毕竟不是讲的清史民国,而是明末清初,只不过后面那清初的改个字而已。不外如是。
“我王怕是安排有失妥当,这……这……”金参议却是吓得大汗淋漓,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怕的下一课被眼前的化外之民拖出去给剥皮抽筋了。
“拖出去……”方生淡淡说了一半,将金参议唬的两腿一软,这就要软倒地上。
“好生伺候着,呵呵,可不能怠慢了金特使。”
金参议只觉得自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回,抬起头一看,只见方生眼中满是戏谑,毫无一丝在意的成分,他也不敢多想,颤颤巍巍的告辞,这才像是逃难似的掉头就跑,只是去向却不是驿站里屋,而是屋外。
想来是吓糊涂了。
“老而无用,不外如是。”方生淡然的道,将手上朝鲜国王李倧发来的诏书扔给了张五郎。
捕盗厅是什么东西,他自然知道,虽然也是武职,却是属于朝鲜六曹刑曹下面,等同于大明刑部的狱卒和衙役的变种,只是朝鲜国小,官职弄得并不是繁琐,一个小小的衙役和狱卒干脆统一规划为捕盗厅,各有左右捕盗将军,说是武职并不为过,却是个比弼马温没好哪去的武职。
若是方生真是个山大王,恐怕不是杀了朝鲜来使这么简单的,到时候非出兵雪了此奇耻大辱不可,可方生不是,所以他才会放了金参议,还是一脸淡然。
只是细细想想,朝鲜君臣也是里外不是人,如今朝鲜的宗主国已不是大明,而是那个鞑子国家,可朝鲜君臣上下却一直心怀大明,既不敢明目张胆的分封胆敢攻打‘宗主国’的‘海寇’的官职,又不能不讨好着,毕竟真正的上国总兵可是知会过一声的,只是朝鲜君臣不知道的,这个上国总兵纯粹就是给方生方某人添堵去的而已,可没好心思。
朝鲜安排的这么个武职不外是为了避险,却也的确是棒子国的传统,再在正常不过,哈哈。
方生如此一想,却是一脑子通畅,不由大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