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压榨工人的剩余劳动力无异于等于饮鸩止渴,这种方法的不可行性在历史上已经被证明,无数被工人和农民推翻的政府足以说明一切。
这个提案自然也有人反对,甚至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中国自古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工作时间制度,大多是由工人和雇佣者自己决定时间,但也因为中国的小农意识,作为一个农业国家,做到什么时辰,自然是由东家说了算。
东家一手掌握着学徒工的生存,学徒工除非哪一天学到了手艺离开店铺,那么东家都可以控制学徒工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济州府暂行条例》引起轩然大波的原因,甚至在占着济州岛大部分的工人中也大多不同意。
限制了工作的时间不就是限制了他们付出的劳动而获得的报酬?这可是个亏本买卖,干不得!
大多数人反对方生的主意,赞成的人寥寥无几,更是纯粹为了赞成而赞成,对这条律例的内容直接无视。
张五郎就是众人中赞成的一份子,因为济州府暂行条例中规定的是民事,和他并不搭边,这才基于‘方大哥永远是对的’的真理和反对的人进行辩驳。
方生淡淡的笑了笑,这次反对他的人里还有孙元化,一众文人只要对济州岛还算上心的,几乎都在反对,甚至是新近的徐太拙倒也没急于表现的站在他这边,而是跑到孙家三兄弟那头闲聊,只是几人偶尔撇过来的目光才证明他们几个心里可不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
“别吵了,声音小些,我有话说。”方生招招手把众人都叫了过来。
这次除了张五郎等一帮亲卫坚定不移的支持方生外,就算是那帮子被文人排挤的武人也是两边都不倒,即不赞成也不反对,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也颇有怨言。
方生彻底成了个;孤家寡人。
一大清早一堆文人跑来‘逼宫’,包括孙元化,孙和京和孙和鼎,孙和斗、靠着近的李越也跑了回来,一副文人死谏的模样。
“主上,不能这么做啊。”李越一马当先,把所有文人的意思都说了出来:“假若每日限制了时辰,那些工人岂不各个懒惰不堪。”
“未必。”方生耸耸肩,不知道从哪何说起,和古人扯一通工人工作时间不代表效率的问题,恐怕除了把他方生自己绕晕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方生只能拿别的来打比喻,这样至少还通俗易懂一些。
“假如,我只是指假如,这个月包括制造局和造船厂在内的产量都超过了往月,怎么办?”方生笑了笑,道。
“怎么可能。”孙元化皱起眉头,这种事恍若未闻,其他比如李越、孙家三兄弟更是各个低头窃窃私语,显然是此事太不合常理,哪有缩减近一半工作的时辰,最后产量还不升反降的道理!
众人中虽然孙元化是后来投靠,而且也没有明言投奔,只是暂时屈居,可孙元化的名望在朝鲜却也是家喻户晓,大多是毛文龙为东江镇总兵时朝鲜上下就知道了这么个登莱巡抚。
登莱二州却是东江镇一应军需的囤积之地,身为巡抚的孙元化在朝鲜的名声自然不小,朝鲜君臣算不上认识这个人,但至少久仰大名。
所以李越自认学识浅薄,一直很是尊重孙元化,若是双方政见一致,也大多以孙元化为首。
“行军打仗,最看士气,一般的道理,哈哈,只是还要加以辅助而已。”方生神神秘秘的道,并没把话说全,让堂下众人心中一阵狐疑,却也不敢贸贸然赌上一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