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伙穿着寻常百姓衣着的壮汉已经摸进来了,怎么能不让人奇怪来着?耽罗府的大营不可说不严密,里里外外都封的死死的,不是谁说进来就进的来的,可偏偏还是有奸细能混进来,到底是怎么着来着?
这事方成亲自跑去审了,领着赵孟以及十几个随从把关在临时搭起来的地牢里的奸细给押了出来。
奸细人数不多,三四个,被捆成了一块给带了进来。
“呸,狗贼,你知道我等是谁么?”那带头的‘奸细’甲一脸正气。
让方成相当郁闷,怎么老是感觉自个是反派,抓到个奸细都是如此人高马大,一脸正气,就跟个大明站岗的大汉将军似的。
大汉将军?
方成脑子里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只是依旧不太明白,有些弄不清楚。
“李护……李哥,咱们小命刻握在人家手上了。”一边另一个模样清秀的‘奸细’乙小声的嘀咕的道。
李哥叫的正是刚刚叫唤的那个一脸正气‘奸细’甲。
那名唤李哥的‘奸细’甲‘狠狠’的挖了‘奸细’乙一眼,一样是低着嗓门的道:“怎么说出我的姓,难道不记得王爷出发前让我等隐瞒身份么。”
“啊,李护卫,对不起,我这又不是存心的。”那‘奸细’乙一脸的不好意思,赶紧学着李哥的模样,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一脸的正气。
无语。
这就是现如今方成脑子里的想法,虽说这两个奸细的窃窃私语没听得太清楚,不过也大致听出对方可一点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嘴硬,至少这四号人,站的倒是挺直,就是腿都明显看得出来在打颤。
“方大哥,这些是奸细们所携带的兵器。”赵孟从随从手上接过来又递给了方成,兵器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东西,因为太华丽了,而且,竟然是四把剑,而不是大明和流贼以及关外鞑子通用的刀。
刀才是杀人的,而剑这东西,只是看上去好看,有个模样而已,谁会拿剑当兵器砍人?拿来当当装饰品还行。
剑柄上分明刻着一个鲁字,剑的佩玉上也有,方成眉毛一翘,指着那四个活宝‘奸细’道:
“去,你们谁把他们外面的衣服给扒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听得那四个‘奸细’突然感觉菊花一紧,心里头不禁的嘀咕道,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姑爷的家伙不会是个好龙阳之好的吧?脱我等衣服算什么事?挣扎着不让。
若是真是个好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那好的是男色,理当也不会抢自家的郡主大人了,这趟可就不是跑来探查,而是送死来了,如此一想,这挣扎的更厉害了,谁都不想死啊?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好在也就这几号人胡思乱想,赵孟等人可不会这么想,十几个随从亲卫个个臂膀搭着臂膀将这眼前的四号魁梧高大的男子穿着的寻常百姓衣物一扒拉,里头是一身金灿灿的飞鱼服。
锦衣卫?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这么个大明最大的特务机关吧,而且,现如今的锦衣卫早就没早前那么猖獗了,哪里敢轻易跑来当朝总兵的大营。
而且,这朝廷的锦衣卫怎么着也不可能带着用鲁王府佩玉的剑,锦衣卫穿着是飞鱼服,用的是绣春刀,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要假冒也用不着假冒的这么明显。
“你等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假冒朝廷的锦衣卫,难道不知道这是杀头之罪么?”
方成示意左右上前,结果这举动却吓得这四号人不轻,因为这个举动在别人看来就是要杀了了事,所以为首的那名穿着飞鱼服的‘奸细’甲顿时不敢隐瞒了。
这再隐瞒下去就是死翘翘了,这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怎么和曲阜城里的主子交代,那不是白死了么?
所以一想到这个理由,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等乃是曲阜鲁王府的侍卫,这趟鲁王派我等出来公干,并无打扰贵军的意思。”
不打扰你跑来当奸细干嘛?鲁王府?我家倒是有个鲁王府的郡主大小姐,难不成是为朱末露而来?方成的脸色顿时变的很怪异,可是这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是因为这个缘由,若是因为这个,早知道应当早就找上门了,不至于这都数载过去了,才想起来。
“嗯咳。”方成一阵心虚,假作咳嗽了两声,不过好歹没人看得出来。
“你等既是鲁王府的侍卫,何必穿锦衣卫的衣服?”总归还有疑点,不能被搬出一个鲁王就给敷衍过去。
“这个……”那为首的李哥一脸犹疑,顺带还有三分奇怪,好似不太想说出来。
赵孟一边配合的抽出戚家刀,亮闪闪的刀光一闪,把那‘奸细’乙吓得脖子一缩,用脚踢了踢那个‘奸细’李哥。
那‘奸细’甲眼看刀都亮出来了,胆子也怯了,赶紧把能说的都说的,就差和盘托出了。
“我等正是鲁王府的侍卫,这身锦衣卫的衣着自然是假的。”那李哥又被从身后踢了几脚,这才一脸不情愿的道:“朝廷规定,藩王家的亲卫侍从都是不允许离开驻地的,若是发现,即立刻处斩,必不留情。”
“那我若将你们交给南京了?”方成笑着道,然后指了指后面一直踢着‘奸细’甲的‘奸细’乙道:
“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此人姓海,叫海大富,与我是堂兄弟关系。”那‘奸细’甲李哥一脸的冷汗,但好歹还稳得住,这可说不得啊。
“姓海啊,这么这名字听起来那么像鞑子?我可是从不放过鞑子的。”方成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的赵孟自然知道配合,手一挥,十几个随从亲卫就要作势举刀砍过去。
“请慢动手。”李哥赶紧大吼一声,回头望了那‘奸细’乙一眼,咬了咬牙,想来就是说了,回去后王爷也怪不了他!不过这前提要回得去!